“谢谢,”她婉拒,“但我在经济上,没有什么问题。”
“袖袖,你在担心什么?”他问。“我是你二哥,你无需多想。”他的耳根微微发红。
究竟是他多想,还是盈袖多想?盈袖垂下眼帘,她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对她怀揣着别样的情感。也不是她把他想成什么样子。只是与他住在一起,终究是不大妥当的。
“我比较喜欢一个人生活。”
上官长青有点无奈,“你的独居,还会招惹更多的”他顿了一下,“就像方才那个洋人。他便是看你单身一人,所以才会纠缠着你。”
盈袖想了想,那个巴里是少见的执着,若是被他知道她还独居,应该还会继续缠着她吧?她还真的有点怕他烦人的纠缠。
上官长青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迟疑,便又添了一句,“要不这样,你先到我那儿看看房子,若是觉得很不习惯,我就不勉强你了。”
盈袖看着怀中双脚乱蹬的真真,犹豫了会儿,嗯了一声。
坐上他的车子,上官长青倾身过来,为她扣上安全带。
他身上没有喷任何香水。却有种很好闻的香气,不像某个人,混着烟草味和汗味
她思绪一滞,不禁问出声,“二哥,你抽烟吗?”
上官长青愣了一下。没想到寡淡如她,会问这么平常的、有人情味的问题。
“我不抽烟。”
盈袖不知道该说什么,哦了一声。
气氛有些闷,安静得让人不自在。他纠结了会儿,开口:“你可以叫我名字。”
盈袖一愣,“我已习惯”
“那就算了。”他打断,“我不勉强你。”
其实那句话一出口,他就懊悔了,他怎么能说出这种暗示性的话?他亡羊补牢地说:“你想叫二哥,那就叫吧。”
盈袖无话。
到了目的地,她才了解到上官长青口中说的“房子很宽敞”是什么概念了。
原来他住的是别墅。可问题来了,他哪来那么多闲钱,购买别墅?
看到她惊疑的目光,上官长青笑了笑,露出白白的牙齿,整个人看起来,没有先前的沉闷,容光焕发的,从容自信。“两个月前,公司完成了一个大项目,于是我便用那笔钱,买了这栋别墅。算起来,也是刚买不久。我一个人住着,未免太冷清,所以我很希望你和真真来陪我。”
他的语气,尽量自然些,克制些。
盈袖不置可否。
上官长青领着她去参观别墅。最后,他带她上了楼。二楼、三楼、四楼,都有空房。
“你看,这个房间不算大也不算小,做婴儿房正好。到时,我可以让人布置一下,我想她会喜欢的。”
房间里放着一张单人床,真真看着盈袖,挥着肉嘟嘟的小手,嘴里咿咿地叫着。
盈袖一笑,会意地将她放在柔软的床上。
真真坐着,在床上挪动,慢慢挪到低矮的窗前,趴在玻璃上。瞪着眼睛,望着后花园里正在修建花草的工匠。
上官长青的声音低低响起,“真真很喜欢这里。袖袖,留下来吧?”
盈袖摸摸真真的脑袋,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那就在这唠叨你了。”
一股喜悦在心间流淌。渐渐蔓延到眼角眉梢,他克制着自己,怕被她看出什么。他淡淡地说:“我是你二哥,真真的舅舅,我是你们的亲人。所以不用跟我客气。”
这厢,他们的生活很温馨。而慕奕那边,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他为了留住她,在傅府跪了两天两夜,直至病倒,也换不来她的半点怜悯,抵挡不了她要离开的决心。
他发了高烧,昏迷了很久,等他醒来的时候,他的妻女早就走了。
他想不顾一切地去追寻,可军事便拖住了他的脚步。
待他处理完毕,天津的家务事便缠上了他。
家里两个女人在搞幺蛾子。分别是毛依依和上官芸。
他心烦气躁,干脆将她们都赶出去,可遭到董氏的阻拦。
董氏虽不喜家里这两个女人,但也比儿子的后院空无一人好,所以她尽力地留着毛依依和上官芸。
这两个女人,整日互掐,把后院搞得鸡飞狗跳的。
慕奕也随她们去了,没心思管她们。一天到晚拉着慕琪,让从事外语翻译工作的她教自己学习英语。
奈何他真不是块学习的料,他都不怎么精通,更遑论英文。
学习了那么久,勉勉强强学会了些日常用语。
想当年,他在国外生活了半年,也不屑于学习鸟语,而今,他为了出国找人,重新拾起了英文。
慕琪觉得,他要是凭着这蹩脚的英文出了国,估计要闹笑话。
慕奕学不成,干脆雇了一名翻译专业的男大学生,带着他出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