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竟然没有要把套还给我的意思,害我只能厚着脸皮跟她讨要:
“这个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
妈妈看了一眼那套,很顺手的塞进了自己兜里:
“都奔三的年纪了,还要这个玩意儿干啥?这东西妈妈没收了,户口本你要收好,别弄丢了,你快回房睡吧,睡醒就能吃到妈妈做的小馒头了。”
这位开明到令人咂舌的女人竟然是我的亲妈!
这个世上竟然有这么不靠谱不着调不接地气的亲妈,我也是醉了。
我倒并不是一定要把套要回来,只是我妈这神助攻。分明就是周晓拂的亲妈啊,这母女俩才是正儿八经的一家人,做事的方式如出一辙,如此的让人欲哭无泪。
关了门回到房间,林深躺在床上看书,见我垂头丧气的样子,他丢了书过来抱我:
“怎么了?咱妈希望你赶紧给我老林家生个闺女是不是?”
我哼哼的问:“你怎么知道她想要的不是个孙子呢?”
林深谜之一笑:“因为我长的这么好看,都说女儿随爹,你要是给我生个闺女,她一定会是这个世上最漂亮的小公主。”
我揪着林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我爸不好看咯?”
林深吐了吐舌头:
“女王大人,我错了,我的意思是,你长得这么好看,万一生个儿子像你的话,不晓得那小子长大后要祸害多少无辜少女,所以我也是为了别人家的闺女着想,好了,乖,不闹了啊,我们睡觉吧。”
林深力大无穷,他一把将我抱起放在床上,我伸手去摸他的头发:
“还是湿的,你去吹干吧,这样睡觉会感冒的。”
林深光着膀子钻进了我的被窝里,关了大灯只留下床头灯:
“媳妇儿,我发现你自从被我睡服了之后,就越来越懂的关心人了,张爱玲说通往女人心里的路经过n道,我以前觉得这是作家的文艺病,故作感性来吸人眼球的,但我亲身实践,充分的证明了张爱玲这个伟大的作家说的话完全正确,不如咱们多睡几次,也好让我早点迎来幸福美满的后半生。”
我最近总是在怀疑人生,因为我觉得身边的人都有点不对劲。
我忘记是谁说过的,当你觉得别人都有问题的时候,很有可能是你自己出了问题。
所以我一直都在反省自己哪儿出了问题,以前我可能活的比较拘谨,很在乎别人的想法,太多时候都没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
现在终于能够得偿所愿随心所欲了,然而我发现我和他们之间的距离还相差甚远。
我以为自己足够洒脱开放了,他们却远远走在我前面,比我更加的洒脱和开放。
那种感情难以言喻,就好像自己永远是垫底的那个人。
林深俯身亲了我一口:“小妞儿,想什么呢?还在想被咱妈没收的那盒套?我觉得咱妈是对的,我们要是鼓捣个娃娃出来的话,咱爸咱妈也能有事做,你想想,咱爸为什么没有花花草草就觉得不得劲啊,还不是因为没人陪他折腾吗?”
我白了他一眼:
“娃娃几毛钱一斤?哪儿能买?花鸟市场吗?如果能买的话,咱爸需要多少个我就去买多少个回来,你以为生个孩子跟母鸡下个蛋一样简单啊,赶紧熄灯睡觉,不许打我的主意,我现在浑身都不得劲。”
林深倒是听话乖乖熄了灯,然而他钻进被窝后,却手脚并用的将我钳制住,喘着气在我耳边说:
“睡前不运动容易失眠,乖乖,我帮你疏导疏导,保证你浑身得劲。”
我还真是信了他的邪!
第二天一早起床,我才是真正的浑身不得劲,我强硬的告诉他,没有套就没有睡前运动,他也不晓得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拿出了一盒套来,一晚上硬是来了个三次郎。
以前听周晓拂说过一夜七次郎的故事,我觉得这些狂言妄语只会出现在段子里,直到林深精力充沛的在我身上实践了一次后,我才相信七次郎是真的存在。
要不是我手伤被他给弄到了,半夜起来换了纱布后他才安心睡觉的话,这一晚上折腾到早上。他估计有可能突破极限。
谁说二十来岁才是男人运动的鼎盛期?谁说三十岁的男人身体开始走下坡路的?
这些歪理邪说以后我再也不会相信了,尤其是从周晓拂口中说出来的至理名言,更是不可信的。
我起床的吃早餐的时候,林深已经陪着我爸从花鸟市场回来了,后面跟着一辆大卡车,爸爸一进院子就开始埋怨说林深太能造钱了,见到什么都想买,这不,差点把人家的花鸟市场给搬回来。
妈妈说这只能证明咱们的女婿孝顺。
我吃着小馒头喝着豆浆坐在摇摇椅中看热闹,闵姨从房间里拿出老花镜来,盯着我看了很久后,指着我脖子上的印子问:
“若若,你这儿怎么青了一大块?会不会是?”
不等闵姨说完,周晓拂赶紧打岔:
“闵姨,那是不小心撞的,昨天晚上若若想洗澡来着,她不是一只手不方便吗?一不小心就被淋浴给砸伤了,不碍事不碍事。这点小伤没关系的。”
我脖子上青了一块?
周晓拂把闵姨忽悠走之后,笑着递给我一块小镜子:
“姐们,昨晚感觉怎么样?爽不爽?”
早上洗脸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发现脖子上的印记,怪不得我妈一大早就对着我笑,那种心满意足的笑,那种夙愿达成的笑,那种谜之微笑啊。
虽然我心里已然是万马奔腾,但表面上我还是波澜不惊的。
“还行吧,就他那小身板能爽到哪儿去,凑合凑合。”
见我爽快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周晓拂反而变得不太信任我了,这种感觉非一般的爽。
“该不会是雷声大雨点小,就在边沿折腾了一宿都没攻城掠地吧?林深没那么窝囊吧,天啦,我和咱妈都为他捏了把汗,他竟然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气死老娘了。”
我扑哧一笑,很认真的说:
“其实他很棒的,真的,张爱玲不是说过一句至理名言吗?经过实践,我觉得她说的很对,好啦,你快去梳妆打扮吧,不是约了隔壁老王吃中午饭吗?”
周晓拂的思路又被我带偏了,她伸手敲了敲我的脑瓜:
“明明是晚上吃饭,你这么着急干嘛?我跟你说,你赶紧跟林深把生米煮成熟饭,让他把父母叫回来双方家长见一面,要是顺利的话,我们七夕节一起完婚吧,我昨晚幻想了一宿,四个人的婚礼,那得多浪漫啊,你说是不是?”
我看着一脸花痴的周晓拂,忍不住打趣道:
“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像个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少女,还活在自己的梦幻中,丝毫不懂人间疾苦。”
周晓拂得意的昂起头:
“我爸妈从小就把我当成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公主养,所以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女人天真的是没有错的,只是该感性的时候,千万别太理性了,不然容易错过太多美好的时光,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你处在当下的每一天,都是你今后余生最年轻的一天,所以趁着年轻,该享受就大胆的去享受,别畏畏缩缩的,未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连面对它的勇气都没有。”
我捂着耳朵,等她说完才松开:
“差不多就得了啊,一早上跟唐僧念经一样叨叨个没完没了,我妈都没你这么啰嗦,就算是晚上吃饭。你现在也应该准备准备了吧,你那一房间的衣服供你选择,等你选择好今天要穿的衣服,一上午就过了,再花午的时间化妆,现在准备去吧,别到时候时间上紧巴巴的。”
周晓拂拉了把椅子在我身旁坐下:
“我跟你说啊,你说的那个是以前的周晓拂,现在的我没那么困难了,老王说,在他眼里,我永远都是最漂亮的,不管我穿什么样的衣服戴什么样的首饰化不化妆,都无所谓,所以我现在不用花心思去讨好男人了,这也是我跟他相处起来最舒服的地方,就好像你跟林深一样,你在林深面前,几乎没化过妆吧?”
我反问:“我在他面前为什么要化妆?”
周晓拂哈哈大笑:“所以说,他应该是最能让你放松的一个人,我们女人活在这个世上已经没辛苦了,如果有一个能让你全身放松的人,你舍得错过他吗?”
我继续反问:“你的意思是,我遇到了一个让我感觉到很放松很轻快的人,就一定要把握住对不对?”
周晓拂不假思索的点点头:
“对啊,没错,没毛病。”
我大笑:“毛病多了去了,我见到邻家太爷也很放松呢,难道我也要好好把握住邻家太爷?”
周晓拂一摁我脑瓜,不服气的解释:“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高中老师教你的知识你都忘了吗?我说的是同龄人,你别跟我说什么阿猫阿狗的,我说的是林深,一个长得帅家世好又痴情还很爱你的男人,又能让你放松又对你百依百顺,你说说。这么完美的男人,错过这村没这店,你该不该好好把握好好珍惜?”
我点点头:
“好,我听你的,我现在就好好把握好好珍惜好好的去逮住那个十全十美的男人,你在这儿坐着慢慢回忆高中老师教你的理论知识,乖啊,别闹。”
等周晓拂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溜走了。
今天天气很好,站在阳台上看着花园里忙碌的爸爸和林深,这画面很和谐。
可能我真的是属于那种要有人宣誓领土主权后才肯乖乖就范的主吧,这几天我看林深,就跟丈母娘看女婿一样一样的,我妈看林深有多顺眼,我就看他有多顺眼。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你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买一样奢侈品,你怕这样东西质量有问题,跟你的气质不搭。甚至你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拥有那样东西,然而,当你用内心那一丁点渴望战胜了所有理智,抱着怀疑的态度去拥有了它之后,你突然间发现,有了这样东西,你的人生开始变得妙不可言。
我就是这样,现在林深抬头对我笑一笑,我就觉得浑身都温暖。
我想,这大概就是恋爱的温度吧。
林深和我爸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后花园变了个样,连一向要求很高的周晓拂都夸赞,这才是画里面的别墅应该有的模样。
花园里多了很多我根本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我爸还很新潮,买了一堆的多肉植物,是专门用来摆在书房和阳台的。
中午吃了饭之后,爸爸和林深又把阳台改造了一遍,整个家美的不像话。
爸爸还悄悄告诉我,林深买的这些花草。都是他在花鸟市场多看了两眼的,看到林深这么会讨岳父欢心,我心里竟然感觉到了一种欣慰。
妈妈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冲动式的领证结婚,看到满身是泥灰头土脸的林深,我心里真是有那么一刻的冲动,真想跟他闪个婚,就算未来很漫长那又怎样,现在这样一脸傻笑浑身臭汗的男人,我愿意跟他赌一赌我未来的人生。
但我到底是忍住这个冲动,刀郎那首冲动的惩罚我可是学会了就再没忘记过。
“媳妇儿,你今天一直看着我傻笑,我脸上有花吗?”
趁着喝水的间隙,林深还不忘逗我。
我已经忘记了要跟他计较草莓印的事情,情不自禁的回了他一句:“你脸上没花,但我心里开了花,林少爷,我发现你很适合农民这个职业,我敢发誓,你绝对是全中国最帅的一个农民。”
林深趁机亲了我一口:
“你说情话的时候,阳光正暖,微风很甜。”
我一拳丢过去:“别贫嘴,好好干活,小心我休了你。”
三月的春风里拂带着阳光的味道,确实很暖很甜,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现世安稳的日子可以这么的逍遥自在惬意至极,爸妈在花园里打理着花花草草,闵姨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的不知道忙着什么,周晓拂在房间里化着妆哼着歌,林深系着围裙努力的想把阳台上的花草摆出一个独特的造型来,我在一旁拍照,我好像住进了世外桃源一样,一家人在一起,忘却一切烦恼。
偶尔林深会偷摸着亲我一口,我虽然嘴上说他耍流氓,但心里却控制不住的欢喜,那种十八九岁才有的情愫,时隔多年重现,美妙无比。
下午四点,爸爸和林深都洗了个澡换好了衣服,周晓拂化好妆出来,看见林深和老爸都穿了亲子装,妈妈也穿上了,只剩下我和周晓拂两人凌乱在房间里。
“拜托,这是去见咱们家未来的大女婿,你们穿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我的第一感觉就不好,我要是隔壁老王,一个饭局下来我会尴尬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但周晓拂麻溜的就换上了我们全家的亲子装,虽然那衣服跟她的烈焰红唇不太相符,趁我还在迟疑中时,周晓拂果断的擦掉了红唇,换上一个豆沙色,她皮肤很白五官又精致,涂上豆沙色口红让她瞬间年轻了好几岁。
“喂,你还愣着干啥?快换衣服。”
我还想劝大家考虑一下人家隔壁老王的感受,周晓拂踹了林深一脚:
“你媳妇儿手不利索,你去帮个忙把她衣服扒了。”
爸妈在一旁看着我们大笑,林深把我拉进屋子里,像匹饿狼一样的把我扑在墙角:“小妞儿,你勾引我一整天了,就不怕我忍不住随时把你给办了吗?”
我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消停点吧,老怪兽,你这样下去迟早会报废的。”
林深笑的很勾魂:“你现在真的越来越像蜜汁了,我好喜欢。”
我立即阻止他那只不安分的手:“还换不换衣服了?爸妈都在门口等着呢,还愣着干啥,叫你进来是帮我的,不是让你在一旁看着我发愣的。”
给他一个帮我换衣服的待遇,自然就会被他揩油一番,等我们穿好衣服出去,闵姨抱着哟哟可怜兮兮的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们,周晓拂叫闵姨一起,但闵姨不愿意。
我们开了两辆车,林深和我一起,周晓拂带着爸妈,对于这个神秘的隔壁老王,我心里还是充满了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