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一切都能忘记的,全都会变为了浮云,事实上,并非如此。
派对从中午开始,直至晚上九点钟仍是热热闹闹,有韩国女团来唱歌跳舞,也有红磨坊的舞娘来跳舞,开赌局听说光这个派对的费用就砸了几千万
后来又是一个圈子的人玩起来,躲在房间玩起了打麻将。陈昊天玩腻了,非要我替他打牌,说什么输了算他的。
我被硬鸭子赶着上架,刚摸清了打麻将的打发,就开始实战演习。我的运气向来不好的,尤其是赌博,三局下来都是输的。
原本输得破口骂人的温靖终于笑了,打趣着说“暖暖,你真是我的好妹妹,看着我输得要脱裤子了,来补贴我。”
本来仅是句玩笑话,大家只是笑一笑,谁知苏小芸冷不防地说了句“小舅对暖暖真是够宠的,我看着都羡慕了。郑琦,你看到了吗?你倒是要学一笑小舅。”
这儿的人都知道我和郑琦在一起过的,现在又跟了陈昊天,不过大家都不提,现在苏小芸把那层纸给捅破,不堪的丑闻公之于众了。
我终究还是在意的,在意世人的眼光与看法,我不安地搓着麻将,咬着唇都不懂说什么。
记忆中那个懦弱温柔的苏小芸早就消失殆尽,反而成为了言语犀利的女人。
又有一个柔弱的声音响起,仿佛是嫌热水不够沸腾,又添了把火“对啊,我也很好奇暖暖学姐和陈总是怎么认识的,两个人看着认识了好久呢,看着感情很好呢。”
我抬眸看想了缩在温靖怀里弱不禁风的白茉,就纳闷了,自个什么时候招惹上了她,为什么每次都是咄咄逼人?我心里在呐喊,小样的,有本事别让把柄落在我的手上,不然有你好看的。
陈昊天吐出了烟雾,从后面伸手过来帮我摸了张牌,不以为然地说道“自摸了,胡了,这局赢了。”
他伸手把所有的牌都放下去,房间寂静得只听见陈昊天的声音。
很快,温靖就大声吆喝出声“怎么可能?”
温靖探长脑袋来检查牌,怕我们唬弄他了,还检查了好几遍,悻悻然地坐回了座位。
陈昊天居高临下地瞥了眼苏小芸和白茉,嘴角含着一抹冷笑说道“我的事,你们有资格问吗?别他妈拿着鸡毛当令箭,真把自个当一回事了。好了,现在天也晚了,大家散了吧!”
温靖也说玩了没什么意思了,想要回去睡觉,人也陆陆续续散去。
今儿的点心太好吃了,我贪吃得太多,估计胃受不了,它变得越来越矫情了。我说自己要去洗手间,陈昊天倒是不说什么。
我再也装不下淑女,抓着裙摆冲进了洗手间,坐上了马桶。我多愁善感地想起了苏小芸和白茉的话,心里有点儿不好受。
我以为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都会忘了,事实上,大家都没忘记,仅是不说破,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罢了。
从厕所走出来,经过走廊的时候,我看到了郑琦和苏小芸。苏小芸的半边脸红红的,好似肿起来了,她在那儿眼泪汪汪的,看上起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样子可我知道她那副娇柔的美人皮囊下面藏着比蛇蝎还要蛇蝎的心。
若不是她的福气,我差点就要成为了窑子的小姐,还成为了流言的攻击者,祖宗十八代都差点被人挖出来,现在我在学校的名气,要多臭就要有多臭了。
我走进了些,听见苏小芸大声叱问“你还爱着她吗?我说了她两句,你们个个都要出来维护她?今天你看到了吗?宋暖暖是个什么女人了吗?人家和你小舅甜甜蜜蜜的,根本就认不得你郑琦是什么人了?郑琦,我才是你的妻子,为什么你的眼里就只有她”
我曾经诅咒过苏小芸不幸的,可听着她那些因嫉妒而口出恶言,并不开心,甚至为之悲哀。
我快步地从走廊走过,装作根本没发现他们。待我走到了走廊的尽头,看见了陈昊天单手抄着口袋笔直直地站着落地窗前,眺望着远方,也不懂是看什么,神情专注又深沉,像是一座沉思的雕像。
脚步又加快了些许,我上前轻轻地呼唤了他的名字,陈昊天缓缓地回过头望着我的眼,他问我“又跑去哭了?”
什么时候在他的影响里,我也变成了爱哭鬼了,摇了摇头否认“没有了,我们走吧!”
我把手放入他的手掌心,他的手很大,完完全全包住了我,牵着我一步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