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堵着喉咙,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出来,而陈昊天也缓缓地起了身。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仿佛他也有什么要说。
忽然,寂静的屋子里想起了悦耳的钢琴声,像是山谷的流水般空灵,我的心脏猝然抽疼了下。
果不其然,陈昊天的目光转移至了手机,很快就接通了电话,他看了我一眼,就拿着手机走向屋外。
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一抹冷笑,他的心里还是有着那个女人的,还是留着一个特殊的位置,我穷其一生都替代不了的。
我想着想着心里的那股无名火就油然而生了,怎么可能不去计较呢?爱了就是爱了,你能忍受自己深爱的人,心里有别的女人,他还是你的丈夫,梦里还会呼唤着别的女人名字,两个人还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亲人,你要视而不见,继续过着美好的生活。
我做不到。根本无法做到。
不一会儿,陈昊天走了回来,他说“我有点事要先走了,明天我再陪你产检好吗?”
我的嘴角浮现了一抹冷笑,反问道“如果我说不呢?你会为我留下来吗?”
陈昊天脸色暗了暗,叹息了声劝道“暖暖,别闹了好吗?阿佳真的出事了。”
我噗嗤一声笑了。我这是闹吗?对啊,在不爱的人眼里,我的行为就是不够大方,不够大度。我就该学着王亦佳,大方得体,还要装出为他考虑,只要他幸福的大义凛然样子。
我就是要闹下去“是吗?她不是嫁人了吗?她出事儿了,不找自个的老公,找你,你不觉得很不可思议吗?”
陈昊天并没有再和我说什么,迅速地往外走去。我看着陈昊天的背影,很想笑,又笑不出来,心里一片凄然。
第二天中午。陈昊天才神色匆匆的回来,看来王亦佳真的出事了,我却选择冷漠不问。若是我聪明一点,就该摆出温柔的姿态,关切地询问,但我装不出来。
下午的时候,陈昊天陪着我去了医院,一进门口便有一位笑容可掬的医生迎来,引导我们到妇产科,进行一系列的产检。
在做完最后一项检查后,我们进了一间医务室,一位带着厚厚的眼睛,看起来经验的医生已经在微笑等候,桌面上已经放了一些我的检查报告。问道:“最近有没什么地方感觉不舒服?”
“嗯,最近经常感觉头疼。”说着我又揉了一下脑门。最近不知怎么着,经常感到头疼,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甚至有时候躺着也会。
“哦?”她低头翻阅了一遍检查报告,“可是报告显示你一切正常啊。”
“可我真觉得头疼。”头疼真是很折磨人的。就像有万根银针扎在头上一样。
医生听完以后,也不敢怠慢,仔细地给我做了头部检查,可还是显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你是不是有心烦的事,或者有什么精神方面的压力?”最后,医生问我。
没错,怀孕就是让我最心烦的事了。我没有作答。只是轻轻的揉着太阳。
最近,只要一想到我肚子里的孩子,就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他的到来只会使我的生活更为黑暗,令我从一个深渊走向另一个深渊。让我更为恐惧的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摆脱他?现在我的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根本连一点办法都没有,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得苦不堪言。
由于,实在检查不出什么具体原因,医生也不敢乱开药,也只是叮嘱我多些休息,注意饮食营养罢了。
“医生怎么说?”一见我上车,陈昊天连忙问。
“医生没说什么。”我的头又开始疼了,闭上眼睛,整个人往后座靠。
见状,陈昊天也没多问,只是示意司机开车。
我常常静静地倚在窗边看向远方田野,大地在暖风的呵护下已展现春天的嫩绿,古老的树木也挂满了浅绿的新芽,弯长的枝头上还站着歌唱着的鸟儿,天空偶尔还能飞过几群南方归来的燕子,真是一片柔美的春景。然而,为何我置身其中,会感受不到任何的喜悦呢?
“小心着凉啊,夫人。”回头只见阿英,拿着一件披肩走来,欲披在我的身上。
“不用了。”我隔开她的手,开始往屋里走。在怀孕后,我一直对阿英不冷不热,尽管试图去体谅她的处境,可她确实就是陈昊天来监控我的,他的另一双眼睛,想一想都浑身不舒服。
“我不明白。”在我身后传来阿英轻微的声音,很淡,一不留神便会错过。
我转身疑惑的望着她,只见她那幽黑的眼睛直逼着我。
“因为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了一会,说出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