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豪睁着眼看着她，张口挣扎着要说什么，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镜摔碎，他的眸干净清墨，被打湿的脸绝尘孤寂，他的一双眼此刻慢慢的变得很安静，静静的看着她不再挣扎。

黎蘅绝望了，她颤抖着声音：“不要……求你，不要死……若华还在等你……”

数不尽的悲凉让他们都倍感无助。

她崩溃绝望，拼尽全力也无能为力改变，她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她感觉到了有什么在慢慢的消散离开。

他终究没有撑下去，就在黎蘅眼下慢慢的离去了。

他的死彻底让黎蘅崩溃，“不……不要……”她无助的喊叫嚎渊，可是同样是无可奈何，她眼睁睁的看着韦小豪死在自己眼前，这一刻她的精神彻底崩塌。

韦小豪致死都不知道陈康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是带着遗憾恨意死去，他甚至连最后的心愿都没有达成，他没有跟关若华在一起。

他的死太突然。

又一个！

许世乐在枪响后转身就看到陈康举着枪，不是他还有谁。

陈康气定神闲眼神却暴露了他的慌张，特别是在触及到许世乐质问不敢相信的眼神时，他的瞳孔控制不住的颤抖。

许世乐怒不可遏，对他厌弃到了极点，“你到底还要害多少人才肯罢手？”

人性一开始没有绝对的善也有没有绝对的恶，有些恶，不应该被原谅。

陈康的手放下，雨下的再大都藏不住他抖个不停的手。

葫芦走上前，目瞪口呆。

陈康极快的掩饰住眼底的虚心，“韦小豪劫持人质，他马上就要开枪了，我逼不得已。”

他耳朵里带着耳机，后面的警察都听到了他说的，更像是他特意解释为自己开脱的。

可确实韦小豪劫持了黎蘅，他敢开枪，并且情绪激动，这些种种都足以让警方开枪击毙他。

可是！

许世乐听着黎蘅无助的痛哭，反驳：“刚才韦小豪根本没想过要开枪……”

陈康怎么会听，他现在更担心的是黎蘅的供词，她的供词非常重要。

在许世乐不注意时，他迅速跑到黎蘅身边，第一先确认韦小豪确实是死了，紧接着他就问黎蘅：“他刚才跟你说了什么？”丝毫不顾现在的状况。

黎蘅悲痛欲绝突然听到那让她作呕的声音，机械僵硬的抬头看向陈康。

陈康的那张脸比刚才还要清晰的在她眼前出现，她再也抑制不住怒火，抬手就打了他一巴掌，紧接着她将所有的愤怒全部都爆发出来，对着他一顿猛打。

“你杀了若华……现在还杀了他……陈康，当初死的就应该是你……”她彻底失控了，此时此刻她又最狠毒的话语伤害他也伤害自己。

当初，也就是当年黎有康杀了他妈妈的时候，那是他们永远也不敢提及的伤痛，也是黎蘅一直愿意被他控制的资本。

现在这一切都成了伤害，成了陈康变本加厉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