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华振雄再次欲言又止地看向华流萤，等华流萤抬了眼皮看他，他又赶忙低下头继续吃饭，华流萤接连瞅他好几眼都不见华振雄说话，华流萤也就不吱，打算憋着他，看他什么时候说。

就在华流萤吃完早饭，要拎着书包上学时，华振雄连忙碗筷追了上去，笑呵呵地看向华流萤，“萤儿！爸爸送你上学好不好啊？”

华流萤真想白华振雄一眼。

她又不是小学生，怎么一副和小孩子说话的语气？温柔的她快要起鸡皮疙瘩了。

华流萤点点头，“好哇！龚哥开车。”

华振雄嘴角的微笑还没有完全消失，瞬间僵住了。

和华流萤坐上同一辆车，华振雄无奈看了眼前面开车的龚国庆，小声道：“丫头，咱们能不能不再练了？这也太辛苦了！看你这一身的伤，爸爸简直要心疼死了！”

华振雄说着眼角都要飙泪了，眼见着泪水就快下来了，华流萤连忙道：“我这是为了以后的路在打基础呢，再说了，我学的很开心啊，累是累，也疼，但我是学到了真本事的，你看看我现在这小胳膊，是不是比之前要有力量多了？”

华振雄瞅了眼闺妇跟筷子似的小胳膊上新添的两块淤青，不忍地转过头，咬牙道：“是，你高兴就好。”

说完华振雄眼泪就下来了，抹都抹不完。

华流萤无奈地扯出华振雄上衣口袋的方巾给华振雄擦了眼泪，然后又让她给掖了回去。

“我真的挺好的，龚哥下手没那么重，是我皮肤又嫩又薄，碰到一点就会青紫，龚哥给我喂招时也不能轻飘飘的没力量，我又没接好，所以才这样的，其实我真的一点都不疼，真的！看着挺严重的，但其实没什么的！”

华振雄憋着眼泪哑着嗓子，一脸心疼地看向华流萤，“真的？没骗爸爸？”

华流萤举起右手，“真的，我发誓。”

华振雄闻言突然哇一声哭了，抱着华流萤不撒手，“我的宝贝啊，你可千万别骗爸爸，爸爸受不了！”

华流萤好笑地拍了拍华振雄的后背，“没骗你，是真的！对了，我想买个东西，你给我点钱。”

听到闺女向他要钱，华振雄立马来了精神，也不哭了，从里怀兜里拿出一本支票本豪气地扔给华流萤，“想买什么自己写数，这本就都给你了。”

以前闺女天天管他要钱，他还没觉得怎么，虽然每个月钱也不少花，但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事儿，她一个月花的还没他一个小时挣的多，根本没在意，可自打三个月前闺女变好了之后一次钱都没向他要过，他这个爸爸当的“愧疚”不已，觉得自己不称职，闺女连钱都不管他要了，那还要他干什么？他还有什么价值？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今天好了，闺女意然主动朝他要钱，简直是太好了，给，一定得给，还得多多的给，要多少给多少，就算把家底掏空了也在所不惜。

华流萤手里捏着支票本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