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五章(1 / 2)末日在途首页

越往里藤蔓就越多,几乎已经到了唐栀安肉眼的极限。渐渐从游刃有余变得无从下手的唐栀安在被藤蔓抽飞的时候激活了无痕。原本乌黑的右瞳仁顷刻间渲染上了青蓝色透着看透一切的锐利。在幽暗的环境中,这只青蓝色的眼睛甚至还微微发出蓝光看上去很是瑰丽。唐栀安在无痕的辅助下看到了周围藤蔓在包围她的时候露出的些许微不可见的缺口。

在现在的唐栀安眼中,那仿佛铺天盖地的藤蔓看上去就像是一张张年久失修的破漏渔网到处都是微小的缝隙。她一次又一次险之又险的斩断试图绞杀她的藤蔓为自己博得了一线生机。她无暇顾及后面的人怎么样了只想着往前冲,冲出这片区域!

灵化常春藤的攻势一次又一次被唐栀安化解,不但藤条被斩断多根,甚至内里的灵力都消耗了许多。已经有了些许思考能力的它渐渐意识到了眼前这个人类的不好惹,渐渐的藤条攻势已经不似刚刚那么干净利落。在灵化常春藤的犹豫下,唐栀安突破了这片暗无天日的绿色的区域顺利离开了小区。

收回无痕唐栀安回头看去入目的都是抽动的藤条和叶子,里面绿浪翻滚着试图吞噬闯入的猎物根本看不见其他人的情况。而她的突然出现动静迅速吸引了在一旁游荡的种们的注意,它们以明显快于门降临前的速度快速向唐栀安扑来。这些种皮肤已经渐渐呈现出了灰色,身形也干瘪了许多,是再次晋级的最明显特征。其中有几个,胳膊已经出现了刀刃的形状,那是即将五级的种。

虽然灵化植物的穷追猛打让唐栀安稍显疲惫,但是对付四级种并不是难事。唐栀安不用灵武,光凭借灵甲和匕首就足以对付这群杂鱼。就是混杂在其中的那些准五级比较难对付,那已经快要成型的刀刃威力是不可小觑的。

唐栀安站在原地慢条斯理的解开将武器缠在手上的绷带,淡定的看着不远处那差不多三十个的种们向自己兴奋的跑来。她握紧匕首,压低身体,脚尖一点,在灵甲的推助力下向前冲刺。先抓住为首穿着男性西装的种的裤腰带,右手一提脚下再一踢,将整个一米七几的感染者像提着行礼一样横着提了起来后,运气将其猛地推出。就像打保龄球一样,后面的种纷纷被带倒。

唐栀安随后擒住从侧边跑来的种的脖子,身形一转改换姿势,胳膊勒着种的脖子,面朝种的后脑勺,抬起拿着匕首的右手经验丰富的挑选到合适的部位,污血溅射出来时唐栀安略一侧头,覆盖着下半张脸的灵甲忠实的帮她挡住了污秽,她眼睛不看手下灵巧的撬开脑壳取出灵核,整套动作不过几秒间。取出灵核后,唐栀安改勒为抓,抓住了已彻底死亡的种胸前的衣服后,将之甩向了扑向自己后背的感染者。

就在唐栀安和种缠斗进入尾声的时候,有五人从小区中逃了出来。他们完全可以说是连滚带爬的狼狈逃窜,其中一个跳出围栏的时候还被藤蔓一扯,虽然挣脱了,但身形不稳没法调整便重重摔在了小区外的地上,并脸着地向前滑了好几米。

“龙三,没事吧?”后面安全落地的龙二连忙上前查看情况。

“没没事,有灵甲”龙三自己爬了起来。他发誓自己爱死这灵甲了!他从来没发现,原来灵甲这么好用!比起用不起的灵武,灵甲简直是业界良心!

“唐小姐呢哇哦”龙二感受到自己的认知再次受到了冲击。

五人纷纷注意到了唐栀安那边的情况,俱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娇小的身影如同狡黠的猫科猎食者一样戏耍感染者,并将它们一个个收割在匕首之下,那些感染者在她手下,就像被线牵着的木偶那般乖巧,任她施为。最后她居然还有余力招出灵武,将几个看上去形态似乎不太一样的感染者腰斩

“她刚刚已经替我们吸引了大部分藤蔓居然还能打?”龙三表示自己惊呆了。他们也是从这小区出来的,人都被抽蒙了直到现在还有些晕乎。人家领头的不仅一路上吸引了大部分火力,现在还有余力一个人单挑一群怪物

龙二先是跟着惊叹了一番,然后心神迅速被另外一件事占据,他转身看着小区里那还在活动的藤蔓们问道:“龙三,家主呢?我刚刚还看见他和你一起!”

“我在跳出来前,家主还在我身边”龙三有些焦急的回头查看小区里的情况,“魏少爷在我起跳以后被缠住了,家主似乎回身去救他了。”本来他也想回去的,奈何已经跳了出来,那种情况下根本没法回头。也正是因为想回头,他才会被藤蔓绊住然后摔了个狗啃泥。

“龙一呢?”龙三看了看周围问龙二,“我看见他和你一道被卷走了。”

“我比龙一后挣脱,我也不知道他往哪去了希望不要跑错方向”龙二看着小区,面色凝重。

唐栀安走向龙二等人,“你们有燃烧瓶吗?”刚刚在无痕的帮助下,她发现了植株的部分主茎所在,如今这会儿其他人还没出来,恐怕都已经凶多吉少。她得采取些措施才行。

“有,不过都是土制的。”龙二掏出几瓶递给唐栀安,“火好像不太管用了。”拿去扔怪物,都烧不掉人家的毛。对这植物一开始是有点作用,但火很快就被扑灭了。后面就完全是被撵着走,根本没空闲拿出来,就算拿出来了因为空间小完全是引火。

唐栀安从空间中取出赤玉翎加入到几个燃烧瓶中,拿着燃烧瓶跳到小区边废弃车辆的车顶,将三个燃烧瓶一起点燃,并对准一个方向扔了过去。藤蔓反应迅速的挡开燃烧瓶,内部反应剧烈而瓶身十分脆弱的燃烧瓶应声而碎,迅速点燃了几根藤条。藤条汇集并抽打着着火的部分,但加了料的燃烧瓶点燃的火并不是那么好灭的。乘着这常春藤手忙脚乱的机会,唐栀安再次扔出了三个瓶子。两个依旧被挡开,一个则正中目标。

这株灵化常春藤很庞大,虽然有一根主茎起火,但是它很快就自断这一脉系,并不惜代价的将火扑灭。这边的主茎断了以后,附近的所有藤蔓都失去了活力,而被缠着的人便顺利脱离险境,离开了这个要命的小区。留下已经被激怒的常春藤在原地疯狂的舞动着自己的藤蔓。

龙昌胤回身看着小区中疯狂抽动自己藤蔓的植物,对站在一旁神色淡淡的唐栀安道:“谢谢。”他知道,是唐栀安逼迫植物放弃到嘴的猎物,转而扑灭自己身上的火。

“不用谢。”唐栀安转身。希望最后所得的矿石对得起她的冒险。不然,她定要扒下一层龙昌胤的皮来。

这次行动的人员伤亡低于唐栀安的预计,就死了几个稍微弱些的。而其中有几个是为了救主而死。

一行人回到了基地,龙昌胤当场就干脆利落的给了唐栀安四千克矿石用以感谢唐栀安的预警与救命之恩。拿到矿石后唐栀安决定再留一个晚上向龙老讨教武学,明天早上再出发回去。

下午的时间里,龙老没有再指点她那些点化的内容,而是更深入的为她分析,讲解及示范其他方面的武学。用他的话说,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些指点可以说是弥足珍贵,都是走野路子的唐栀安最需要的正统武学指点。

龙老这一讲就一直讲到了深夜:“我想说的都差不多说了,具体怎么体悟看你自己。这次跨省寻亲必定危险重重,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不要退缩,不要逞能,万事小心谨慎。明白了吗?”龙老站起身,拍了拍唐栀安的肩膀,严肃道。虽然已经说过多次,但是看着这还未成年的小女孩儿,他便忍不住再三叮嘱。

唐栀安不厌其烦的点头回答:“明白,龙老。您也要多保重身体,别再被小孩子骗了。”

龙竟崖笑骂道:“安丫头,你就不能记着点老夫的好!”

第二天一早,唐栀安便打算告别龙老离开基地。在客厅,她遇到了魏坤元和魏涟迦。到这时,她才仔细看了眼魏涟迦的样子。魏涟迦不算太英俊,但五官看着舒服,只是鼻环,耳钉等东西生生的毁掉了这种舒适感。不同于魏坤元的大家风范,在唐栀安眼中这魏涟迦看着不像是个大家族的少爷,反而更像街头拧巴着表情自以为很酷的欠扁混混。她真搞不懂这些年轻人的思维。

“多谢你救了我这不争气的孙子。”魏坤元看着唐栀安笑呵呵道,“我们无以为报,就将魏家家传的太极教与你一部分吧。”送上门的谢礼,唐栀安自然是泰然自若的收下了。魏坤元点化的内容是太极剑,不是公园里老头老太舞的那一种健生操,而是真真正正用于对敌的太极剑。

“多谢魏先生!”唐栀安干脆利落的收下谢礼并道谢的单纯不做作的做派让魏涟迦为之侧目。

唐栀安告辞离开后,刚走出门几步就被魏涟迦叫住。“等一下,我的小恩人!”

“什么事。”收了魏坤元好处的唐栀安态度难得的好了些。

听闻眼前这个小姑娘要在这艰难的世道中寻亲的魏涟迦只是突发奇想的想要叫住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她两人面对面沉默半饷,在唐栀安开口前,魏涟迦终于问道:“怎么样,才能变得像你一样这么强,这么无所畏惧?”虽然相处只有短短几个小时,但他已经彻底折服于她强大无畏的身姿之下。

唐栀安直直盯着魏涟迦的眼睛,发现了这个青年桀骜的装扮下的柔软这是一只被保护的太好的小鹰。而感觉自己被这平静淡定的视线彻底看透的魏涟迦忍不住移开了视线,“当我没问好了”

“很简单,战斗。”唐栀安回答完后转身离开。

在一次次的战斗中,一次次濒临死亡的绝境中一点点磨掉自己的软弱,露出属于自己的锋芒。

魏涟迦看着远去的女孩,喃喃自语着:“战斗”

唐栀安回到镇子时,镇子的情况已经有了大变化,不再像之前那样松散。原本任意进出的镇子有了个铁网大门并安排着人把守。唐栀安走近以后,原本以为自己要排队的她被门口的人毕恭毕敬的放了进去。

唐栀安没有先回刘叔家,而是先去找秦南寒他们。到了地方得知秦南寒他们出去了,只有沈乐婷夫妻和鲁达学在。

鲁达学向唐栀安简洁的说明了这两天的变化。首先唐栀安因为打败了巨兽还拖着它回到了镇子而彻底出名,其次是队伍因为她的出名而有很多人报名。秦南寒他们一直在测试这些新加入的人以免他们到时候拖累了所有人。

“队伍人数已经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是浑水摸鱼的,秦哥和胡哥他们就带这些人去外面收集物资,顺便测试下人品。”鲁达学摊开桌上手写的纸张道,“我就留在这整理团规来看看有什么要补充的?”毕竟是团体行动,没点规矩处理矛盾什么的很是麻烦。而太多规矩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也不是好事。

鲁达学抓了把头发,为了这张纸上短短几百字,他感觉自己的发际线都往后移了天知道他是工科男,是工程师!为什么要他来弄这东西?!

唐栀安拿过文件随手翻看了下,点着几条补充了些内容,又点了几条示意圈起来到时候讨论下能不能去掉。作为末世的老油条,这种东西她懂得很。末世后期根本没有秩序可言,有的都是强权!但为了避免团中因为内斗而损失人手,其实条条框框还是有的。其中内容,重点都在资源分配上。资源分配的让那些亡命之徒爽了,矛盾和内斗死亡率自然而然就少了。

唐栀安扭头看向时不时看向自己的沈乐婷问道:“有什么事吗?”自她进来起就一直看她,欲言又止坐立不安,深怕她注意不到似得。

“我我们嗯,其实是想我想说,谢谢你救了我的丈夫。”沈乐婷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道:“要不是你,我丈夫就回不来了。”坐在那的赵柯志看上去受了不轻的伤,但精神还不错。

“?”唐栀安歪头思索,发现自己并没有救下赵柯志的印象。

“就是那巨大的长翅膀的怪物,当时我被它当成玩具逗弄的时候,是你救了我。”赵柯志知道唐栀安没注意到自己便开口解释道。

“哦,不用谢。”唐栀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是谢礼。”沈乐婷递上了一捧琉璃般材质的羽毛形状的东西,“我们在那门边捡的,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应该是有用的东西。”除此之外他们自然还捡了别的,只是这个不知道有什么用,看起来是最没价值的罢了。

唐栀安看了眼琉璃穗,表情淡定的将之收入空间。夫妻俩这点小心思她自然看得出来,不就是想拿看上去很有价值其实是他们认为的所得东西里最没价值的东西来与她套近乎。无论他们得到了什么,琉璃穗绝对是最有价值的,尤其是这么饱满的琉璃穗。

鲁达学看不过眼夫妻这种拿华而不实的东西还救命之恩的举动。但人家毕竟没碍到他什么,当事人也没开口,他就只好憋着不说。

“小心搬进来!”门口的嘈杂声吸引了屋内人的注意。只见门被人推开,一脸焦急的秦非延走了进来,而后两人抬着秦南寒跟着进了屋。秦非延指挥着人将秦南寒带进卧室抬到了床上。跟在后面进门的胡臻和王瑞奇一脸郁闷和恼怒,王瑞奇骂骂咧咧的发泄不爽:“那小子看着人模狗样但就是个人渣!把女朋友当挡箭牌也就算了,还坑了老秦,简直了!被胖爷我逮到非得扒了他那狗皮!”

“兄弟们已经去查那孙子了,你先别嚷嚷了,成不?”胡臻听了一路,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他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唐栀安,打了声招呼:“回来了?”

唐栀安恩了声,刚想问就被鲁达学截了胡。

“胡哥,王哥,发生什么了?”鲁达学一脸疑惑,“这出门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受这么重的伤了?”虽然认识没多久,但他见识过秦南寒的实力,即使没有灵武,他也是很强的!

“还不是今天早上带着女朋友来投奔的那个叫何英害的!”王瑞奇看了眼慢慢走进门来,神色苍白且精神恍惚的女孩子叹了口气,“他自己找死招惹了一堆怪物,却把无辜的女朋友推到前面当挡箭牌。要不是胖爷爷我手脚快,估计这姑娘直接挂了。害自己女朋友也就罢了,他居然为了点吃的又招惹了不该招惹的,这下好了,捅娄子了!那孙子还跑得贼快,一下子没影了!我呸!”

“小徐,过来坐会,压压惊。”胡臻招呼那个女孩坐下,对唐栀安介绍道:“这是徐雯,老家在南湘。小徐,这位就是我们寻亲团的镇团之宝,唐栀安。”最后他还开了个小玩笑。

徐雯冲着唐栀安勉强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你好,我是徐雯。”

唐栀安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安顿好哥哥的秦非延走了出来,本来凝重的神情在看到唐栀安后变得有些诡异。他不禁想到了那混蛋跑前说的话,何英那时表情嘲讽:“你们现在做什么到最后都不过是为那个唐什么安的做嫁衣罢了!你们又不是灵武者,再强有那个人强吗?现在出了状况,你们甚至还不能保护自己!”难道他们现在做的一切努力也好,哥哥受的伤也好,只要这个人来了,就会全部被掩盖掉?再也没有人在意?

唐栀安看着盯着自己,不会掩藏情绪的秦非延露出怀疑,不忿的情绪。一旁跟着出来的秋桦见情况不对,立刻上前打圆场:“非延,你先回去照顾你哥,等下你哥应该醒了。”说完,不容他反抗的搂住人肩膀,将他带回屋里。

看着秦非延和秋桦走进里屋,唐栀安问胡臻:“是不是有谁说了什么?”她注意到秦非延现在单方面对自己心存芥蒂。

“秦非延这小子,还是太嫩了。”胡臻将刚刚的情况看在了眼里,“那个何英为了逃跑仅仅说了一句话,他就开始动摇不仅放跑了人,还开始怀疑你。”他摇头叹息。

“姑奶奶你也别生气,那小子脑子一根筋,到时候我们和他哥谈谈就好。”王瑞奇翻了个白眼道,“那么明显的挑拨离间,也就这小子跳下去了。都成年了还不如小孩子,笑话。”

唐小孩子栀安并不在意秦非延对自己的看法,她是在意谁影响了秦非延。既然是要集体行动,对自身不利的因素应当提早拔掉才是。现在发现那个威胁不足为虑以后,她也就暂且将此事放在了一旁。

秋桦把人叫进屋里时,秦南寒已经醒了。秦南寒的伤看着严重,其实不过是伤口大出血而已,算不了什么重伤。

“你们怎么这个表情?”秦南寒哑着嗓子问道,“给我倒点水。”

秋桦一边倒水一边把刚刚发生了什么说了,然后离开将空间留给了两兄弟。秋桦到外面的时候,胡臻正好开始试探徐雯。

“小徐,你知道你这男朋友会躲哪吗?”胡臻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如果徐雯倾向她男人,那么她就将被踢出队伍。他们可不想做农夫。

徐雯一愣,努力想了想,不确定的回答:“我不确定,但我知道他有个没带我去过的地方。”

“你们不是情侣吗为什么他还要背着你找别的地方?”王瑞奇有些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