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来人执意求见,家丁通报说那人是为纺机拍卖之事而来,孔狄便勉强接见了。
来人开门见山,说是希望孔狄能把纺机买下来。
孔狄不知对方用意,也怕泄露了自己的意图,便果断拒绝了。
毕竟,他自己想买是一回事,别人上门要他去买可是另一回事。
来人也不拐弯抹角,说孔狄只需出面竞拍,无论花费多少都必须拍下来,一切费用都算在他的头上。
而孔狄需要做的,只是在纺机买回来后,让来人观摩一夜,其后便算两清,纺机仍然是孔狄的。
孔狄马上就意识到来人是要偷取技术,而且这人有掩藏不住的关中口音,明显不是幽州人。
直觉告诉他,这事不能应,应下来,可能就是大祸!
欲望却告诉他,这事必须应,应下来,就可分文不花,还获得了进军纺织业的绝大优势!
商人重利轻别离!
当利润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商人轻的何止是别离!还有生死!
所谓富贵险中求,孔狄看到了其中的风险,却也清楚地知道其中蕴含的巨大利益。
商人对超额利润是没有抵抗力的!
何况,那人看起来,并非善类!
所以,孔狄应下了对方的要求,并收了十斤黄金的定金。
所以,孔狄敢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从众多的名商宿富的手里,把纺机抢归己有。
所以,不到生死存亡之际,孔狄都不愿透交代出半点信息。
事情很顺利,孔狄拍下了纺机,当夜,那人便又上门,同行两个随从,并带来了一百斤黄金!
九十斤黄金是竞拍纺机的花费,十斤黄金是额外的酬劳,并作为下次合作的订金。
孔狄一一验过之后确认都是真金。
虽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弄到这么多金子,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落袋为安。
为了让来人顺利观摩纺机,也为给自己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那个尽心尽力看守纺机的孙姓家丁虽是值得信任的老人,却也成了必须挪开的障碍。
所以,孔狄不得不看着来人将其打晕。
来人起初是责怪孔狄安排专人看守,孔狄告饶说是习惯。
其后,来人要将家丁杀了灭口,以防事情泄露。
孔狄死活没同意,甚至表现出了终止合作的意图,才迫使来人放弃了打算。
于是,孔狄只能帮着来人把纺机从库房搬到了地窖,防止家丁提前醒过来,发现了这其中的秘密。
孔狄不是信不过家丁,但人总有心直口快或者信口开河的时候不是?
孔狄不能冒这个险。
他宁可让家丁认为纺机被偷了,也不能让家丁知道自己勾结外人,盗取纺机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