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天晴,宜宴会。
这把996可兴奋坏了。新宿主…啊不是,新搭档,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无所事事,996都快憋疯了。
贺福清早早就叫醒了云灯,她身边的如竹最是擅长梳妆,可是替云灯好好装扮了一番。
没多久,如竹就替云灯上好妆,梳好了发髻。
姑娘的恢复能力还真是惊人,这几日竟然就能下床了。如竹一边替云灯上发饰,一边想到。
云灯通过铜镜好好端详了一番,半夏这张脸确实也不输贺福清半分,加上年龄大些,也长开了,真要论起来,半夏还要胜上一筹。
“如竹姐姐,这,有些逾矩了吧……”
她今日这妆容精致,却略显苍白,更显出她先天不足的样子,衣着布料昂贵,月白色固然干净,却多出一丝楚楚可怜的感觉。最重要的是那支玉簪,和先夫人出嫁时戴的正好是一对。当初皇后和先夫人在闺中时正是密友,买了同一对簪子。
后来皇后那支给了贺福清,先夫人那支却不知所踪。
“这套衣服首饰是咱们公主特意选的呢。说是这才配得上姑娘的颜色和气质。”
看来半夏和她的亲生母亲应当长得非常像啊,也是那些入侵者口中的所谓的老套路了。
“公主那边来信了,说驸马好像已经往咱们这边走了了,咱们起身吧。”
如竹没有错过提到驸马时半夏姑娘脸上闪过的一丝不悦,公主说过,如果姑娘对驸马有不满,一定及时禀报她。
果然,云灯一推首饰盒的抽屉,“走吧。”
996拼命在云灯耳边骚扰她。
“加油,朝着宴会前进,你一定得在那些比赛当中赢得头筹比她们都厉害才行啊啊啊啊!”
*
那晚,温凯之果真如贺福清说的那样,先拿着半夏的名头朝她撒了顿泼,然后又闯进云灯现如今的屋子。
“给驸马请安。”
温凯之可不像贺福清,不等她跪就能把她扶起来。不过跪是不可能跪的,她云灯作为圣骑士,是堂堂正正的战士,给这种渣子下跪她可受不了,就连万福礼都没行,只是坐在床边笑着瞧他。
温凯之被她笑得心里一突突,难道她发现了什么不成?
想起半夏的现在是重伤不能下床的状态,他压下心底的疑惑,大步走向床边,抑制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那股不满。
“你受苦了,你放心,这件事不会那容易就了结的。”他有些发狠到,然后又叹了口气,有些愧疚的看着她,“不过你可能还要在这里呆几日,她脾气大,总得两日才能松动。”
云灯却还是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在这里挺好的。”
紧接着,她又道,“我从公主那里知道了一些…秘密。”
温凯之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那件事了?顿时,他的目光开始有些不善起来。
“她竟然说我母亲对咱们侯府有恩。”云灯的笑容变得有些傻兮兮的,像半夏一直以来做的那样,“这怎么可能嘛。
温凯之皱了皱眉,刚刚那种压迫感难道是错觉吗?
“你别听她瞎说,好好修养,过两天我就把你接回去。”
“好。”
当夜,温凯之果真像云灯预料的那样,偷偷去找了他亲娘,半夏名义上的母亲,陆连翘。也不知商量出个什么来,没过两天,半夏的母亲就找了来说要见女儿。
陆连翘一进来见没有旁人,就眉毛一竖,“我怎么教你的,凡事躲着些,要懂得趋利避害,明哲保身,不可惹恼权贵,千万别顺着人家杆子往上爬,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云灯低下头,防止自己眼中的异样被看到。
这些话和说话的语气,实在和阴氏一族过于相似,让她忍不住想起被秘密实验的那些日子。也是因为听了这些话,她才害死了最为亲近的长辈。
控制你自己!
她为自己下达着命令,努力平息身上那股躁动,而后若无其事地变回那副胆小听话的样子,观察这个和阴鹭说出相同的话的女人。
她的气质有些特殊,既不像公主和侯夫人那般尊贵地咄咄逼人,却也不像个做了十几年奴婢的村妇,反倒不卑不亢,又有自己的一番气势。
她的长相更不凡,虽然有些化妆术遮掩,但在云灯眼里,对方还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般,一双杏眼凌厉中透着些温和,一眼望去,美艳,端庄,又不扭捏,像极了盛开的牡丹。
原来,这边是那位让温凯之和半夏拥有错位人生的罪魁祸首了。
事实上,从996那儿套来的消息来看,故事真的就那么狗血,温凯之确实是太和帝的儿子,也确实是最后夺嫡之争的胜利者。
至于验证真身,用的也是和贺福清后来想用的招数差不多。
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