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卿筠一面看,一面嘀咕:“这凌玉渊还来不来了?放着宝藏不取,那可真不像是他的风格。”
话音刚落,身后不远处便响起阵阵马蹄:“郡守出巡,百姓回避!”
无数铁蹄踏上大街,月照州的府兵同时出动。他们挤开围在仙逸阁的百姓,将仙逸阁的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
“郡守来了?什么时候新郡守上任了?”
“哎呀,别挤别挤,你踩着我的脚了!”
顿时,周围百姓议论不断,纷纷讨论关于这位月照州新上任的郡守:“奇怪,咱们迎咱们的灯神,这郡守来凑什么热闹?”
“就是啊,还将仙逸阁给围起来了,他们想要做什么?”
“谁知道呢,八成是个昏庸的郡守,打算给咱们百姓一个下马威。”
……
议论声不断,百姓都紧张兮兮地盯着围困仙逸阁的月照州府兵。
此刻,别卿筠神经紧绷,低声说:“要开始了。”
任定宗握住了她的手,说:“一会儿若是遇到危机情况,娘子不必担忧,尽管将我推出去挡刀便是。”
“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担心你?放心,能用到你的时候,我自然会用的。”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她也紧紧回握住任定宗。
倏地,又听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别卿筠回过头,看到人群之外,数人扛着一顶轿子来到。
紧接着,轿中之人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正是凌玉渊。
此时,凌玉渊缓步走上前,朗声道:“今日迎灯仪式取消,尔等自可归家,切莫在此地逗留。”
有不怕死的百姓喊了一句:“凭什么?今日乃是咱们月照州一年一次的花灯映节,为的是祈求来年平安顺遂,风调雨顺。即便您是月照州的郡守,也不应该阻拦百姓们迎接灯神!”
很快,周围的百姓都纷纷起哄:“就是啊,不要阻拦我们迎接灯神!”
“放肆!”
一名士兵怒喝一声,旋即长矛一刺,将那名百姓当场刺死了:“谁还敢再闹事,休怪本将军刀下不留情!”
顿时,百姓们叫嚷开来:“啊!杀人啦,杀人啦!”
现场就乱成一团,不少百姓尖叫着四处逃散,也有人抓着月照州的府兵要他们偿命。但是所有闹事的都被凌玉渊的部下一一杀除,剩余那些胆小惊慌的百姓,便都放他们回家了。
而别卿筠与任定宗混在百姓之中,迅速从仙逸阁前逃离,并且藏在不远处的巷子里。他们探出头,静静观察着不远处的局势。
*
同样在静观其变的,还有任定简一行人等。谢将军跟在任定简身边,低声询问:“此地的百姓渐渐散去,主子,咱们何时动手?”
闻言,任定简手中折扇一合,道:“现在。”
话音刚落,他便身子一轻,纵身向仙逸阁飞掠而去。
见状,谢将军亦是脚尖一踩,紧跟上去:“保护主子!”
转瞬间,原本静静观望的大周人马,同时跟着任定简的脚步,跃上了仙逸阁。
这一景象,同样落在了凌玉渊眼中。凌玉渊眉头深锁:“他们是何人,怎的跑上了仙逸阁?快追,莫让他们发现楼内的宝藏!”
说罢,凌玉渊身边的侍卫齐齐出动,立马冲上前,要捉拿任定简等人。而凌玉渊本人,则双手凝力,一把抓住身侧的长剑。
他手中发力,二话不说便将挥剑一砍。无形的剑气攻向仙逸阁的木墙,但只砍开了一条缝隙,并不能打出一道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