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对着莫诗诗说道:
“赢,我们一起赢;输,我们一起输!”
“谢谢你,王员外。”莫诗诗心中酸酸涨涨的,这几天的焦虑和不安一扫而空。
“给你!”王员方小朋友递过糖画和糖葫芦。“我给你买的。”
她接过零食,一口口咬着,忽略掉心中的些许迷茫。
诗词和九方御都是命运赠送的礼物,可命运它,会不会在暗中标注价格呢?
*
杏花村的夜晚总是格外静谧,静到只有琴娘的清幽琴音。
她的房间堆满杂物、柴禾,角落里放着床榻和一桌一椅,她就坐在这样的角落里弹着琴,神色悠然,仿佛坐在月下幽篁的竹林,琴声随竹烟波月悠扬而去。
突然,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琴声刹那一断,她先是一惊,复而又平静下来。
“是我,小月。”身后的黑衣人说着。琴娘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知晓。
小月放开手,琴娘走到窗前四处张望,看到父母哥嫂的屋内皆已熄灯,她就轻轻合上窗,转身面对着两位不速之客。
“千金拿到了?”她低声问道。
小月点点头,拉了拉孙良生的袖子,孙良生将身后的包裹递给她。
“说好了,我们两人各三百金,你得四百金。”
琴娘接过包裹,沉重的金子让她打了个趔趄。
“天色太晚,赶路恐怕会遇到虎狼,不如在我这里捱过今晚,明儿一早再赶路。”
小月看了看夜色,又望了望孙良生,孙良生点了头,她才回答。
“那就麻烦姐姐了。”
见两人同意,琴娘转身,去柜子里拿出铺盖,轻轻铺到地上。
“我这里地方小,只能委屈你们将就一晚了。”琴娘看了看自己狭小的床榻,面含歉意。
“这哪儿算得了苦呀,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小月上去帮忙,两人合力铺好被褥。
铺好被褥,三人躺下,望着隔窗朦胧的月色,却各有心事,睡不着觉。
翻了翻身,琴娘咬了咬牙,索性起身,打开桌上的包裹,将金子分成两份,一份一百金,一份三百金。
孙良生和小月被她的动作吸引,起身望着她。
只见她将三百金重新裹住,拿到两人面前,跪下来递给两人。
“我只拿这一百金,剩余的你们都拿去吧!”
“为什么?”孙良生扶住她,有些不解。“你哥哥正是科举的要紧关头,家里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怎么能给我们这么多呢?”
“你家里父亲重病,母亲累瞎了眼,两个小郎君又在读书,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况且你才华横溢,来年定要去科考,桩桩件件哪个不费钱?”琴娘将包裹塞给他,动作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想想小月。她这辈子够苦的了,也该享享福了。”
小月闻言,顿时垂泪。
“我也并非全无私心。家中父母狠心,哥嫂眼中只有钱,哪有我这个妹妹?说是中举后将我赎身,可谁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再多金子,一分一厘也到不了我手里。”琴娘低头,泪珠滚落到地上。“只盼哪日落难,我去剑南道投奔你们,到时两位能救我一救。”
看到琴娘痛苦的眼神,孙良生伸手扶住她:“不用哪日,就今日!你跟我们一起走,回到蜀都,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可是……”琴娘掩面痛哭。“这里毕竟是我家,我离不了。”
孙良生收回搀扶的双手,两人顿时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琴娘平复了下来。
“对了,你们把车放在哪里了?莫要放错地方让人看到。”
“我们按照你的吩咐停在老屋那边了,剩下的金子也放在里面。来之前给马喂了足足的料,这个你不用担心。”小月回答。
听到其余金子的下落,蹲守了整整三天的方百坤几人终于忍不住破门而入。
“诺,点一点,一千金都在这里了。”莫诗诗扬起脸,将金子甩到李白面前。因为金子太重,特意甩了三次。
李白只是随意瞥了一眼,眼神落到被捆着的琴娘三人身上。
“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把一千金原封不动交还给我,我给你们40分;二,把金子分给他们,我只给你们20分。”
“当然是选40分啊!”莫诗诗毫不犹豫地回答,却看见几个队友面露犹豫。
“怎么,你们不同意?”
方百坤低头,没有说话,用实际行动表达着抗拒。
莫诗诗将目光移到蓝灿身上,蓝灿垂着脑袋。“我不是非常同意,因为他们真的很惨。”
“好吧。”莫诗诗呼了一口气。
“我们是一个集体。既然这样,咱们举手表决,哪方票数多就听哪方的。”
“同意给钱的,请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