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凌玲请你调查邢悦有没有出轨?”
代茜歪了歪头,满脸的疑惑。她努力保持着人民警察的严肃,没有笑出来,“你业务范围挺广的啊。”
何霁心虚地笑了笑,“生存不易,穷人嘛,总是得想方设法的赚钱啊。”
她说着,余光瞥向了贺玉笙。
贺玉笙弯着嘴角,一双眼睛像个小勾子一样,勾着何霁的心七上八下。
她刚刚就是按着贺玉笙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说给了代茜。
好歹,就算不能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来,也不能暴露地府的存在。
代茜看着她,把笔记本放回胸前的口袋里,说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吧,但是你可能还是要和我们走一趟,做个笔录。”
“这个没问题的,”何霁说,“不过,邢悦……”
“你不用担心这些,我们会派人对她进行逮捕的。”
听代茜这样说,何霁算是放心了一些。
这件事,终于要落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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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霍钰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们了。
她一身黑衣,倚在车门上,见何霁和贺玉笙走了出来,冲着她们摆了摆手。
何霁正在听着代茜的教育,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头。
贺玉笙站在她身边,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那凌夏那边就交给你们了,”何霁说,“他情绪可能会比较激动。”
“放心吧,你回去也告诉程嘉义一声,让她少接这样的事儿。”
代茜说完,看向了霍钰,“那是来接你的吧?”
何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点了点头。
“那我们,呃,我就先走了,你快回去吧。”
代茜应了一声。
上车的时候,何霁看了一眼,代茜已经回去了。
“那就是程嘉义的女神吗?”
冷不丁地听见贺玉笙的声音,何霁吓得一颤,她侧过头道:“对,她是顺阳警察学院毕业的,考到了京平,也是挺厉害的。”
贺玉笙点了点头,转而看向了正在开车的霍钰,问道:“凌玲知道邢悦跑了吗?”
“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只说是来接你们的。”
“三点多了,”贺玉笙低头看了眼手表,说道:“不过,这件事应该拖不得,回去之后就告诉凌玲吧,说不定她会知道什么。”
何霁也赞同道:“早点抓到她,早点放心下来。警方那儿已经去找邢航了,希望能问出点什么。”
她顿了顿,又道:“我应该阻止凌夏的,如果没有在邢悦面前说出来报警那句话……”
邢悦大概也不会提前跑路了。
她低着头,表情在车窗外闪过的光亮中若隐若现。
好像,是有些自责。
贺玉笙撇过脸,看着何霁,手却鬼使神差地落在了她的发顶。
“只要凌夏给邢悦打电话,邢悦一定会有所察觉,”贺玉笙摸了摸何霁的小脑袋,说道:“所以无论他提没提报警,只要邢悦不想事情败露,都会逃的。”
何霁撇撇嘴,“那我应该阻止凌夏给邢悦打电话。”
“那他回家之后自己打了,我们还不知道,情况不就更糟了吗?”
贺玉笙的话让何霁一愣,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这次,她没再说什么了。
然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发顶那只手轻柔的动作。
她觉得,贺玉笙像是在摸一只小狗。
可是为什么心口也像是被人揉了一下呢?
“反、反正,还是早点把邢悦抓住吧,凌玲也好早一点放下。”
她说话有些结结巴巴的,说着还偷偷看了前面开车的霍钰一眼。见她没什么表情,好像是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被贺玉笙摸摸头。
扑通乱跳的心平静了一些,耳根却还是热得很。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对她。
作为一个女孩子,长在农村的她从小就不受待见,能吃饱能上学就已经很不错了,哪儿会在奢望有人关心自己呢?
脑袋上的手在她失神的时候撤了回去,何霁看向贺玉笙,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谢谢。”
贺玉笙笑了笑。
她有的时候,真不觉得何霁是个二十四岁的成年人。
回到宾馆时,还有几分钟就要四点了。
天却还是那种深邃的黑蓝色,包容了天底下所有的罪恶和污秽。
凌玲似乎一直没有休息,在听到邢悦已经逃跑之后,她也没有过大的反应。
就像是个木头人。
何霁学着贺玉笙在车上安慰她那样,走到凌玲身边,说道:“你放心,警方一定会找到她的。”
手抬了一半儿,最后落在了凌玲的肩膀上。
很快就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