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进阶金丹所要做的，与寻常的修士自然是不同的，毕竟用两种放在一起就要斗个你死我活的能量凝结金丹实在前无古人，更何况邪力与灵力的存在方式并不相同。

从筑基期到金丹期，说白了就是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将能量从不稳定的气态变为更稳定的固态，秦九要做的，就是在这两种能量之间找到一种粘合剂。最为适合的，自然是鸿蒙之气，即原初的混沌之气，这是秦九经过多次试验得出的结论。

有了鸿蒙之气，两种能量都安分了许多，以鸿蒙之气为边界，勉强能够实现共存，秦九要求也不高，现如今便已足够了。

等秦九进阶完毕，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却不是席绯清，而是熟悉的银袍，有风，墨发与衣袂纠缠轻舞，给人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秦九微愣了一下，随即莞尔轻笑了一声。

莫景回眸，看向秦九，面容寡淡，眸光微沉，淡淡的开口，听不出喜怒，“回吧。”

“心情欠佳？怎么了？”秦九挑了挑眉，问道。

莫景眸光一顿，扫了秦九一眼，“没怎么。”

“真的？”秦九明显不信。

莫景将目光从秦九身上移开，随口应了一声。

秦九笑笑，也没再问，只是接着道：“看来莫姑娘外出着实累到了，否则，怎么对我如此冷淡？”

莫景侧眸看了秦九一眼，“有吗？”

“有。”秦九面不改色。

“我该怎么对你？”莫景饶有兴致地盯着秦九，似笑非笑。

秦九一噎，好半晌，才慢吞吞地道：“随你。”

莫景闻言轻笑了一声，尾音微扬，“随我啊，那为何要问？”

秦九看向莫景，嘴角噙着几分浅笑，“随心。”

莫景轻勾了下嘴角，收回目光，微侧过身，看向山下那方墨池，说道：“昨日，你闹出的动静有些大了吧？若是不甚被那些人察觉……”

“不是有你在么？”秦九用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说道。

莫景眸光一顿，略有些无奈地开口：“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帮你遮掩？”

“倒也没有，不过，事实证明，我应该更笃定一些的。”秦九话里含着些许笑意，听起来半真半假的，辨不清到底是实话还是在逗人。

莫景似嗔似怒地瞪了秦九一眼，“你不是行事莽撞之人，这次为何？”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谋算得多了，偶尔也想偷个懒。”秦九语气倒是云淡风轻，只是其中内涵难免有些沉。

莫景一时没明白秦九话中深意，略一思索，却品出些勾人的味道，她好像是在撒娇，还顺带承认了错误。莫景微垂下眸子，敛下其中的情绪，但眼角眉梢却坠着些昳丽的味道，“这次就算了，下次，至少先和我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