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上课铃进门的罗简,抱歉的向老师点头示意,老师对她的印象还不错,点头让她们进来。
她观察课室,往后倒数第三排的连排桌子有两个空座位,是舍友提前帮她们两个占好的。
刚一看见她们,就努力朝她们招手,就差喊出声了,生怕罗简她们看不见。
坐下,她拿出书和笔,规规矩矩坐着,虽然眼睛专注看着讲台,瞳孔里倒映着老师生动讲学的身影,可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在路上偶遇到严恪那一幕。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但自己脸盲,认不出来也正常。
下一秒,舍友拍了拍罗简的大腿,将手机贴着桌面慢慢移过去,暗示她看手机,罗简垂下眼看手机屏幕。
连州科技大学交换生计划已正式实行,热烈欢迎‘新同学’报道。
页面上有几段编辑过的文字和几张照片。
这个计划她知道,学校已经连续五年举行了,目的是增进各个学校的交流与学习,每次交换活动时间为一个月,对象都是令人膜拜的学神,又或者是某系里最突出的代表,反正有代表性的、能拿得出手的就对了。
舍友快速的一张张划过,到了最后一张照片的时候,她重点放大,说道:“恭喜科技院喜提帅哥两枚。”
照片上的是严恪,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装裤,看起来斯文有礼。边上站着张星,比严恪略黑一点,身姿同样的挺拔。
跟遇到的他们穿着一样,看起来倒像是今天刚拍好的估计就是为了宣传才提前到了我们学校的吧。
“你说,咱汉语言为什么这么缺男丁?这年头,帅哥一个个往汉子堆里扎,就没人瞧瞧我们鲜花众多的汉语言吗?”舍友的语气颇为惋惜,同时对自己所选专业缺乏男性同胞而感到失望。
罗简把手机推回去,小声提醒:“我建议你声量放小点,刚刚老师看了你一眼,你保重”
这话一出,身边那个室友瞬间老实了,拿起笔假装乖巧写笔记,实则在书里夹着手机正认真玩游戏。
也不知道是不是游神,所以今天的课时间过得格外的快,眨眼间就道中午饭点了,她提前跟舍友说了有事,不跟她们一起吃饭,自己来到了几个月都没踏进来的画室。
刚推开门,没有想象中沉闷的发霉味,也没有颜料刺鼻的味道,还有股鲜花的幽香,淡淡的,很好闻。
走进几步,拉开隔着的门帘,就见章念拿着一束水仙插在瓷器花瓶里,左看右看的,似乎正思考着花瓶摆放的位置。
他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见罗简,眼里有惊讶:“是你呀,过来帮我看看要摆在哪,窗边还是桌子上?但桌子上有颜料,我怕其他人拿颜料手忙脚乱的时候打碎这个花瓶”
罗简指了指靠墙壁的画架,木质的,就像是书架一样,上面空了一个能放东西的位置。
章念将花瓶放了过去,对照了一下位置,似乎很满意:“真考虑好了?”
“陪你并肩作战,做个合格的陪跑小跟班,毕竟还能蹭两顿饭,稳赚不亏,不是吗?”
罗简把装书的挎包放在一边,去锁柜里拿出自己的专属画板,放到窗边,让它晒一下阳光。
章念点头,看着罗简又从柜子里掏出各种颜料,水彩和花纸,他知道,罗简是真的确定了要参加,心里不由得一喜,他说:“近期这边社员不会来,你画完了就自己寄,我还差最后一点就可以收尾了。你画完了记得告诉我。”
是他在群里说的,画室要进行大扫除,这一个星期先暂停使用。
画画过程中的灵感很重要,稍微被打扰,灵光一现而又消失不见,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是致命打击。
他也很好奇,罗简这么佛系的一个人,要拿去参赛的作品,又会画成什么样子,或者说,会不会比平时的画风更狂野,还是变得沉稳、细腻。
章念一直幻想着自己的妹妹也能喜欢画画,多些修身养性的兴趣爱好,多接受接受艺术的熏陶,结果人家却喜欢玩散打、擒拿,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如果罗简是他妹妹,他估计能把她宠的无法无天,而不是放假回家以后天天抬杠。
说多了都是泪啊。
自这日起,罗简就早出晚归,舍友时刻都在留意她的感情生活,以为这回可算是有情况了。
有天下午,她们借着送饭的名号,跟着罗简一起到了画室,无奈发现,整个画室里居然只有罗简自己一个人!
全体失望而归,只留罗简在画室里疯狂的笑,舍友的心思她还不知道吗?一个眼神就懂了她们跟来这里的目的。
她独自呆在画室已经三天了,地上废弃稿纸成堆,中途章念来过,是为了来给她送新买的稿纸,看见满地狼藉的画室,他默默的心疼自己过几天要收拾的惨状。
罗简毫无头绪,拿着笔刷的手迟迟没有动静,最后她烦躁的将那一张空白的画纸也扔在地上。
脑子像被浆糊搅过,黏稠得一塌糊涂,窥不见半点清明。
罗简不想再困在这画室里了,她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去小花园也行,反正就想出去,给自己放松放松。
她拿起手机,还没来得及开屏,屏幕骤然亮了。
是彭宇嵊的电话,那天回去的时候,他还特意打了个电话报平安,所以她也顺手存好了这个号码。
接通。
“呼叫呼叫!你下午有空吗?”彭宇嵊那边似乎还有点吵闹,像是在人群密集的地方。
“有吗有吗?”
罗简想也没想的,就回答:“有空,怎么了?”
下午没课,刚好。
彭宇嵊:“我这边有两张票,是一家新开游乐园的体验券,去吗?”
“就那个尖叫欢乐谷,就在连州公园那一带,有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