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陈丞相气得是直喘气,一脚踢在陈雍背上,陈雍没反应过来,一个踉跄再次趴倒在地。
“爹!”
“孽障,还不住嘴!”陈丞相怒骂一声,随即转身对宋淮恭恭敬敬地赔礼道:“逆子顽劣,如有得罪之处,万望驸马大人有大量,饶过他吧,就当,看在老夫的几分薄面上。”
宋淮从容道:“不敢不敢,丞相大人尽管放心,晚辈绝不会行公报私仇的龌龊之事,处置行刑,皆按照我朝律法和圣上旨意行事,绝无藏私之可能。”
陈丞相眸中微光一闪,看了眼趴倒在地伤痕累累的宝贝儿子,叹息一声,“老夫有些话,相同驸马单独说说,此处人多口杂,怕是多有不便,万望驸马千岁能给老夫个薄面,借一步说话。”
“丞相大人,有什么话直说便好,都是在我大周国土之上,在何处说,不都一样?”陈丞相话音刚落,清清便带着人缓步走来。
见出声者是清清,陈丞相一改对宋淮的客气有礼,颇为傲慢地直了直腰板,冷哼一声:“公主殿下此言差矣,有些话,有些人,听不得。”
清清一滞,她倒是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陈丞相不仅公然拉拢宋淮,还敢如此不屑地顶撞于自己,一时间有些语塞。
“陈丞相所言极是,公主殿下,您不就是因为听了些有些人听不得的话,才站在这里;陈公子,不也是说了有些人说不得的话,也才跪在这里么。”宋淮不卑不亢,只微微一笑,毫无畏惧地开口。
“你!”陈丞相未曾想过宋淮居然会出言驳斥自己,一时是又惊又怒。
陈丞相今日来原是有两层目的的。一则,自当日皇帝下旨要吧陈雍凌迟处死,陈丞相就发动自己前后果朝中的所有人脉,企图求皇帝陛下收回成命,放陈雍一条生路。谁曾想,素来对陈家行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皇帝,这次是铁了心要陈雍的命,就连管理关押看守陈雍的官员也换成了皇帝的亲信心腹,他没讨到一点好处,处处碰壁,眼看自家宝贝儿子非死不可,他便想着即便是不能免其死罪,到也可以让他死得不那么痛苦。所以今日他的第一个目的便是想怂恿宋淮网开一面,以斩首代替凌迟,也让陈雍死得舒服的有尊严点。
这二来嘛……
他今日公然当着百姓的面,好不遮掩地讨好宋淮,一旦宋淮点头同意跟他借一步说话,无论最后他第一个目的有没有达到,那么他的第二个目的也能达其所愿。只如今,看宋淮的样子,倒是不愿听他多说,这该如何是好?
“驸马千岁何出此言,老夫上了年纪,你们年轻人说的话,竟然已经听不大懂了,哈哈哈。”陈丞相想着,自动忽视宋淮字里行间对他的敲打,直接装傻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