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楚瑜瑾说。
“是,皇上确是极为信任太子殿下。不仅将六部的政事拨了一半给您处置,还给了您协管京都城兵马司之职,这是要将整个京都的安危,都交到您的手上了。”
楚瑜瑾点头,“这是父皇的隆恩,本宫必定尽心尽力办差。”
秉笔行礼告退。
楚瑜瑾笑笑,这焉不是父皇给他的补偿?只怕是父皇早就知道,横竖他只有三个月寿命了,再大的权势和恩宠,又能有什么用?
他开始处理政事,处理了一下午,几乎乏了,站起来伸伸懒腰,看看天色,书院应该下学了。
就是不知湘月那丫头,能不能将人请来?
正想着,宫门处有马车声停下。
他大喜,准备跨过门槛,想起早上那一扑,只得悻悻地收住了脚。
林墨和湘月一前一后自车上下来。
她眼神一扫,心中不由得感慨道,果然是帝皇宫城,帝王紫气再加上有心之人设下的屏障,足以抵挡一切妖魔鬼怪,只除了那另辟蹊径从梦而入的修罗。
再看东宫,更加上了自己上回赠与楚瑜瑾的那道法印,相当于堵住了最后一道裂缝,固若金汤。眼下,只怕是天雷也撼动不了此地。
她跟着湘月的步子朝宫门内走去。
湘月笑嘻嘻地扑向门内等着的楚瑜瑾,“太子哥哥!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楚瑜瑾一个没站稳,朝后退了几步,脚跟磕在了案台腿上,生疼。
他咧了咧嘴,把湘月放下,“好妹妹,果然厉害,不负哥哥所托。”
湘月摸着楚瑜瑾头上的纱布,心疼地问,“哥哥疼吗?”
楚瑜瑾摇头,“好妹妹,母后还在宫里等着你呢,快去吧。”
湘月于是一蹦一跳的跑出来,还同林墨摆了摆手,“墨姐姐,得空您到我的宫里去瞧瞧。”
林墨朝她点点头走了进来。
楚瑜瑾忙请她坐下,又赶着让人上茶,“宫内的陈茶,怕是比不上姑娘亲自泡的茶好喝。”
林墨摇摇头盯着他头上的纱布问道,“你的伤无事吧?”
楚瑜瑾说,“若是你像我一般,自小大伤小灾不断,也会觉得无事。”
林墨笑,“应当有人叮嘱你不得出这个帝皇宫城。”
楚瑜瑾想起前两次出宫到林府,遇到了一个酒楼招牌从天而降,是齐青木拉了他一把;还有一次马车差点当街撞到一个孩子,还是齐青木出手救了孩子,可是马匹受惊,他在车内被颠得奄奄一息,最后还是齐青木将马给稳住了。
他困惑了一下,“可是即便在宫内,我也经常受伤。”
林墨说,“这些小伤都要不了命。”
楚瑜瑾立刻就知道了她的意思,猛然想起那次定州之行原本是要瞒着父皇母后的。
“你是说,这皇宫就是本宫的庇护之所?”
林墨点头,“这帝王宫城设有保护结界。你二十岁之前的大命劫,都被抵挡在这个皇宫之外。”
楚瑜瑾突然面色变得苍白起来,定州等三州盐政大案是父皇亲自交给他的,又怎会算不到,以他的性子,必然是要往定州走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