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镜山，“联系的那几个是说都没有时间啊！”

“联系的那几个……”师兄悟了，“合着别的你都没看上,压根没联系是吧！”

方镜山很认真，“不行就是不行，我就是最后自己女装上了，也不会用不合适的人的。”

“……”师兄被他打败了，“行吧行吧，我再给你问问。”

“要是真的找不到合适的，方导你……真的自己女装吗？”容常坐在窗边，突然转过身来问他，窗外朔风凛冽，是一片荒芜颓败的景象，唯独月色温柔，从天穹倾泻而下，把容常冷淡锋利的眉目都映出几分柔和来。

他不带戏谑不带嘲弄，问这话……似乎只是单纯的想要得知一个答案。

“对啊，找不到合适的，那我就只能自己上了。”

他似乎不觉得男生女装是什么很羞耻的事情，在方镜山这里，这只是他为了片子拍摄的顺利，可以采用的一种灵活应变的合法手段，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只是他自己恰巧在长相上比较出众，且表演的水平也能过得去罢了。

“拍片子真是太难了！”方镜山一个仰躺倒在床上，举着手机研究联系人列表。

他想起来给他们上课的一个老导演说，“拍片子是一件很难的事，每一个新片子，从筹备开始，前方就会有九九八十一难等着导演去克服。”

这话是实然不假。

但小方导演并没有退缩，小方导演仍旧在积极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那个老导演在这句话后面还说了，“所以好的作品做出来是非常不容易的，那都是心血。你们现在想的肯定都是要拍好作品，要拍能让自己满意的作品。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忘记自己现在的想法，不要害怕困难，一定，一定要去拍好作品，因为那才是有意义的。”

那当然啊。

小方导演当时内心有一个很纯粹的念头：我自己都不满意的东西，费那个劲儿去拍它干嘛呢？

“舞剧团的演员行吗？”容常问。

“舞剧团？”

“浦江歌剧舞剧团的舞蹈演员。”

国家队啊？！方镜山眼睛亮了，浦江歌剧舞剧团，这不是国家队，也是一线省级战队了！

“我觉得……应该行！有资料吗！”

“我联系我妈问问，看她同事有没有能来救个场的，浦江那边过来也就两个小时。”容常开始给姜沁打电话，想了一会儿又说道，“不过出场费可能会高点，何霁那边的违约金有多少？”

“有五万。”

这个金额不高，但几天时间的救场，应该是够了的。

实际上他们这个小破组整体的制作经费就不高，只有十几万，设备场地都是租的，经费一直抠搜着花，一算比例，五万已经很高了。容常的片酬只有八千块，他这导演更是零工资。

容常走到窗边开始给姜沁打电话。

方镜山也赶紧给之前的师兄打电话，把片酬往上提，可选范围就能扩大一点。

谁知师兄直接就说，“不用麻烦了，陆潘和那边的女主有空档，答应借你，你俩拍的东西不是一个系列的吗，我把资料发你，这你总得看得上眼了吧？”

陆潘和是方镜山直系的一个师兄，比他大两届，现在才大三，也拿到了这次《人间多情客》其中一期的拍摄资格，只是方镜山拍的是陆游，而他的选题是纳兰容若。就冲着也能拿到拍摄资格来看，这位陆师兄也是学校里的一位强势选手了，是他们那一届的佼佼者。

方镜山在学校里久闻陆潘和大名，他是相信这位陆师兄的水平的。

看着发过来的女演员资料，方镜山心里满意，别的不说，黄梅戏世家出身，自小学戏家学渊源，饰演唐婉这类古代女子是一点压力都没有！就简历资料来说，条件是比何霁优秀很多的。

而且师兄还特意在资料后面备注了，家住越绍，过来南方影视城这边只要一个小时！

这简直不能更合适！峰回路转，天降甘霖！

小方导演感动哭了，决定：就她了！

陆师兄简直就是他取经路上救苦救难的菩萨！

正想着，陆潘和的电话就来了，“小师弟，人借你可以啊……但我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