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傅鱼又陷入了同一个梦魇里。
梦里。
她身处在一个无尽的黑暗中,周身的迷雾让她又一次地感到害怕。
往日里,寻不得一点光,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但这一次不同往日,在她站着的正对面有一点微弱的光亮,似乎是那边传来的一个声音,蛊惑着她:“往前走,傅鱼。往前走。”
她循着这个声音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那一束光亮越来越亮眼,随后那束光亮直接包裹了她全身。
傅鱼不由得用手挡了一下视线,来适应当下的环境。
她好似处在一个牢房里,此刻在她面前呈现的是一个背对着她蜷缩在地上的人,不知已是几日未曾打理的头发,乱糟糟地耷拉着。身上穿着的已然是分不清原来是什么颜色的衣服,上面沾了许多的血迹,不知道全部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他怀里似乎抱着什么极其珍贵的东西,傅鱼走至他的对面,发现的是他怀里抱着一个人儿,但像是没了生气。
因为头发的遮拦,她瞧不清那人长什么样,当然更是看不清他怀里的人长什么样。
傅鱼不由主的想去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伸手去撩那人耷拉在前头的头发,却发现一下子自己的手就穿过了那人的身体。
好似碰不到那个人。
而那个人似乎也是看不到自己。
还未待自己想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牢房外有铁门打开的声音想起。
她起身去看,入眼的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那一张脸。
来人的正是傅家二小姐——傅七七。
此刻的傅七七穿着正红的宫锦缠花蝶衣上衫,配着绯红色的罗裙,外头再是罩着一件薄如蝉翼的金缕蚕丝凤纹的罗纱,那领口和袖口处则是被绣娘绣着几粒小的珍珠。纯白色的珍珠搭配在艳红色的衣裳上,显得格外的夺目。脚上是一双软底罗纹的宫鞋,在鞋子上面各自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展翅欲飞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