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月！慕灵月！！”

细碎的喊声传至耳边，慕灵月的手指轻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沈清风”微弱的声音传来。

“灵月！灵月你醒了！！”沈清风狂喜道。

慕灵月眉头紧皱，身体上的伤痛到麻木，但那也没有心里的伤让人窒息。

她闭上眼睛积蓄了几分力气，等她再次睁开眼，眸子里只剩下了悔恨，“沈清风，为什么？”

沈清风愣了一下，几次想开口解释却不知如何回答，他能说什么？说自己不是沈清风吗？说自己为了让慕灵月去到他存在的世界，设计让慕灵月身死？

“为，，为什么毁了我的家！为什么毁了北魏！！”

沈清风痛苦的闭了闭眼，心中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灵月，我的灵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父皇母后对你不够好？是兄长没有把你当亲兄弟看待？还是，我不够爱你？啊？你说呀！”慕灵月细若游丝的声音刀刀扎进沈清风的心里。

“不，灵月，不是，都不是，灵月！灵月你信我，那不是我做的……”沈清风抱紧慕灵月痛苦的解释着。

“不是你做的？呵呵~”慕灵月讽刺的笑出声，鲜血从嘴角溢出。

“不是你做的，那是谁？你说啊！”

沈清风张嘴，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算命老人说过，不能把事情告诉她，说了这个方法就失败了。

望着沈清风欲言声哑的样子，慕灵月绝望了，抓着沈清风衣袖的手松了松，眼中的光亮慢慢的在流逝。

直到生命尽头这一刻，慕灵月才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一味的强求只会害的身边的人接连惨死。可是，这个道理她明白的迟了些。

“算，，算了……”慕灵月咽了咽积蓄在嘴巴里的血，眼里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了。

“沈清风，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好不好？”

沈清风没想到慕灵月会在最后一刻说出这样的话。

他瞳孔紧缩，黝黑的眸子紧摄住慕灵月，像是要看透她的灵魂，双手青筋暴起，：“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嗯灵月？当初是你先招惹我的，这辈子你别指望我放过你，死都不行。死了你都要同我埋在一起”

这一刻，眼前沈清风让慕灵月感到陌生，沈清风眼里的疯狂，让慕灵月有些害怕。

可是，她就要死了，一起都没关系了。

“沈清风，如果，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要再爱上你。”话落，慕灵月缓缓闭上了眼睛。

“灵月！慕灵月！！”看着怀里的人儿没了声息，沈清风有一瞬间的愣神。

直到感受到慕灵月的体温在渐渐消失，沈清风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的沈清风抱紧慕灵月的尸身，在慕灵月的额头落下一吻。

伸出手捋了捋慕灵月的头发，喃喃的在慕灵月耳边说道：“灵月，你放心，我很快会找到你的。”

“我本就不是沈清风，我不得不借着他的身份来接近你。”

“这十几年来我每次睡着都会莫名奇妙的进入这个世界，五岁那年在皇宫梨花树下那是第一次。”

“沈清风本就不喜欢你，喜欢你的一直是我，对你好的也一直是我。”

“每次看到你对沈清风那么好，我就嫉妒，即使那个时候控制他身体的人是我，我都想杀了他，可是不行，杀了他我就见不到你了。”

“这十几年我遍寻民间异士，终于让我找到了法子，灵月，你别急，我很快就能再见到你了。到时候，你就别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了……”

乾嘉三十八年冬，适逢大雪，沈清风率领前朝旧部攻入北魏皇城，北魏长公主慕灵月以身殉国，至此，北魏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