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西城天气多变，四月天气依旧忽冷忽热。

向歌下午出门时还艳阳高照，临近傍晚外面却开始下小雨。

她和舍友从餐厅出来时，被冷风吹得一个激灵，纷纷下意识往后退回到餐厅门口。

“不是吧，天气预报没说今天会下雨呀。”舍友小秋搂着向歌的胳膊。

她特别喜欢粘着向歌，向歌身上淡淡的香味特别好闻，而且她身子软软的，搂着特别舒服。

搂着向歌的时候，小秋深刻体会到软香温玉这个词的意思。

“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不会下雨呀。”另一个舍友笑着调侃。

她们都只穿了单衣，没带外套也没带雨伞，这会儿只能望着雨天发呆。

向歌低头看了眼手机，跟楚贺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下午。

楚贺凡是她男朋友，两人在一起三年，感情一直很好。

这段时间楚贺凡忙着开公司的事，向歌又临近毕业事情也多，所以两人已经有半个月没见。

今天周末，向歌想跟楚贺凡一起吃饭，但楚贺凡说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只能陪她吃宵夜。

向歌不是粘人的性子，三年来两人的相处模式也是这样，从不在对方忙碌时打扰，有空了才见一面。

两人更多的，是精神和情感上的寄托。

所以向歌没强求楚贺凡，约了舍友们出来逛街，然后等楚贺凡来接。

下午她给楚贺凡发了餐厅定位后，楚贺凡就没再回复，不知道是否还在忙。

“估计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要不我们打车回学校吧。”小秋提议。

其余人没意见。

小秋留意到向歌看手机的动作，压低声音问她：“小歌，你男朋友真的会来接你吗？”

她问这句话并没有恶意，因为楚贺凡放鸽子不是一次两次，每次的理由都是有突发工作走不开。到了事后，他又会各种送礼物嘘寒问暖，表达歉意。

在外人眼里，他们只看到楚贺凡的嘘寒问暖，觉得他是模范男友。但身为好朋友的小秋，却看不过去。

事业为重没错，但既然答应的事就要做到。

平时也就罢了，但今天又下雨又刮风的，万一楚贺凡不来，向歌怎么办？

“嗯，他答应我的。”向歌把手机放回包里。

“行吧，那我们先打车回去了。你自己注意点，实在不行就别等他。”小秋再三叮嘱。

向歌笑笑：“我知道，半小时后他还不来我就打车回去。”

听她这么说，小秋才放心。

舍友们走了没一会儿，雨越来越大。

餐厅前台的小姑娘特地出来，让向歌进里面避雨。

向歌进去后，小姑娘给她倒了杯热水。

握着温暖的杯子，身上的冷意被驱散。向歌笑着朝小姑娘致谢：“谢谢。”

小姑娘看着向歌精致的面容，笑得温柔小意，忍不住红了脸，结巴道：“不……不客气。”

这位客人长得实在好看。

“我们店十一点才关门，你不要急，可以等雨小了再走。”小姑娘红着脸对向歌说。

“嗯，谢谢。”向歌很感动。

她坐在门口，能见到陆陆续续进出的客人。

有人为了躲雨顺势进来吃饭，也有情侣同撑一把伞离开。

有些男生会悄悄把伞往女生身上倾斜，自己淋湿半边身子，女生察觉后会把伞摆正，或者笑骂男生傻，最终两人相拥而行。

向歌特别喜欢看这种温情的画面，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半小时过去了二十分钟，向歌决定给楚贺凡打电话。

结果，对方手机关机。

向歌表情有一瞬的落寞，随即又打了几通，依旧关机。

雨天容易出事，出于担心，向歌联系了楚贺凡的朋友。

电话接通，对方显然愣了下，听完向歌的询问后，对方很吃惊：“贺凡没跟你在一起？他下午不是……”

说着，他猛地停住。然后改变口风：“哦，他下午临时有个重要客户要见，应该还在忙。你找他有急事吗？要不要我去公司找他？”

向歌沉默半晌，才缓缓道：“不用，他在忙就不打扰他了。”

这样的结果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虽然难过，但对别人表露毫无意义。

“行行行！”对方似乎松了一口气，“等他忙完，我让他给你回电话。”

“嗯。”向歌很平静地挂断电话。

她望着街边场景许久，然后给楚贺凡发信息：“策划案发到你邮箱了，记得查收。我先回宿舍啦，等你忙完我们再见面。”

没等到对方的回复，向歌捏了捏太阳穴，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候小秋发信息来询问她回来没，向歌回了句：“准备叫车了。”

“行，快到了跟我说，我到楼下接你。”小秋没问楚贺凡为什么没来。

向歌也没解释，懂的自然都懂。

这个时间点还下雨，打车比较难，向歌等了二十多分钟都没约到车。

再等下去，学校要进不去了。

她没再纠结，决定蹚水去公交车站。

外面的雨水小了些，但路上有积水，很快向歌的鞋子就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