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人彻底没有声音,秦弋征也就不再说话了。
把人送回屋里,给她放到床上,脱了鞋盖上被子,又不放心走。
他搬了把椅子就坐在床边瞧着温阮,她睡着的时候,脸部轮廓很像婴儿,长长的睫毛,有一点婴儿肥的脸蛋,喝了酒,脸颊是酡红的,很喜人。
她不吵不闹,甚至不动。
秦弋征盯着她看了许久,大概有一个小时的样子,见她没事,他才放心回自己的屋里去。
第二天,秦弋征回到市区还有公事,不得已早早的就把温阮叫了起来。
她平时不大喝酒,昨晚这酒的酒劲又大,被叫起来后头疼的快炸了。
她匆忙洗漱,拿上包和王婆婆打声招呼就离开了。
路上,秦弋征车开的没有那么快,他见温阮靠在车座上不睡也不讲话,就问她,“分手了,很难过?”
“我妈告诉你的?”
“嗯。”
“说不难过是假的。”她没有说谎,也没有逞强。
她确实很难过,但说不清自己到底在难过什么,是难过自己结束了一段感情,还是难过自己再也不信感情?
秦弋征长久沉默,温阮却又问他,“你是不是很高兴?”
“高兴什么?”
“高兴你看人的眼光很准。”
“你觉得你难过我会高兴吗?”
秦弋征看她一眼,表情里有着很复杂的情绪。
温阮看不懂,也看不透。
许久,秦弋征又说:“不过,我确实也高兴过。”
温阮“……”
“你高兴什么?”
秦弋征看看她,却不说话了。
车子驶出青禾村开上了高速,道路不再颠簸,温阮靠在车座上闭上眼睛,正准备酝酿睡意时,听到秦弋征说:“不用太难过,不好的爱情就像身上一块溃烂的肉,割掉才能痊愈。”
温阮闭着眼睛笑,“这话怎么都不像从你口中说出来的,真稀奇。”
“那什么话才像是我说出来的?”
温阮睁开眼,盯着外面倒退的景象沉思片刻,“大概是……温阮,你有点出息行吗?比起爱情,事业才更应该是你追求的东西。”
她模仿着秦弋征说话时惯常的语气。
秦弋征勾唇轻笑,却又无奈叹气。
“温阮,我也是人,我也有心。”
温阮笑着又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我也会有一个很爱的人。”
温阮转头看向他,不知为什么,说这话的秦弋征就像曾经失去过挚爱一般,满脸都是落寞的神色。
这样的他还真是少见。
她忽然想起祝远之前和她调侃秦弋征时说的话。
“你知道祝远是怎么和我说你的吗?”
“怎么说?”
“他说你一把年纪了,没正儿八经谈过一场恋爱,要么就是身体有病,要么就是心理有病,再不然就是你谁都不爱,只爱钱。”
“他才有病。”
温阮“咯咯咯”的笑起来。
“不过,弋征哥,我确实没见你谈过恋爱,也没听你说过你喜欢谁,这么多年,难道你就没有一个喜欢的人吗?”
秦弋征看看她,沉默许久,才说:“这是个秘密。”
温阮嗤笑,“你少和我玩神秘了,我看你就是没有,我以前和你虽然不算是二十四小时在一块吧,但至少比你和伯父伯母待在一块的时间还长,我是没见过你喜欢谁,追过谁。”
见秦弋征又不说话了,温阮觉得没意思,就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秦弋征得空看过去,她的半张脸逆在光里,沉睡着,不言不语,风从降下的窗口渡进来,长长的发丝被吹得凌乱,这画面,像极了他的某一场梦境。
回程的时间说短不短,够她补上一觉,可能是睡的冷了些,她抱着手臂将身体尽量缩着。
秦弋征看见了,把她那侧车窗升起来,之后又找到可以停车的地方把车停下来,他脱掉外套盖在温阮身上,她的长发被风吹乱,有几缕不安分的覆在脸上,想了想,秦弋征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把头发撩开,露出小巧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