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福斯莫名想到了自己之前在路上所见到的那些野兽干尸,隐约间,总觉得和眼前这个男人有什么联系或许,就是他干的也不一定。
“喂,小子,你最好停下来。”格雷福斯的声音很大,足以盖过那呜咽的风声传递到对面那个白人男子耳中,“命运”被他紧紧的抱在手中,黑洞洞的枪口直直的指着那个白人男子的方位,散发着冰冷的威胁味道。
白人男子却没有停下自己跳跃的步伐,嘴巴张合着,细碎的话语挤开了寒风的呜咽钻进了格雷福斯的耳朵里,但却是他根本听不懂的语言。白人男子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笑意,那是一种由心而发的开心笑容,就好像小孩见了糖,野狗见了肉骨头一般。
见猎心喜。
格雷福斯从来没想过,自己在某一天,会从猎人沦落到猎物的地步。尽管那飘忽不定的直觉告诉他,他的“命运”对这个家伙没用,现在他最该做的就是转身逃跑毕竟面对着这么一个诡异的家伙,大概谁也不会觉得对方仅仅只是想要跳过来和他拥抱一下吧?
但,这可不是格雷福斯,即便是一头熊扑过来,他都敢于去和对方肉搏,他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逃跑的懦夫,打都不打一下就跑,那不是他的风格,更何况,这个诡异的家伙,还抢了他的鱼,那可是他辛辛苦苦捞出来的,给小家伙准备的食物。
“停下!”
格雷福斯大吼了一声,眼见着那个白人男子依旧自顾自的前行着,已经进入了“命运”的有效射程之内,他再无二话,毫不犹豫的便扣下了扳机。
“轰!”
“命运”的枪声一如它那粗大的枪管一般令人震撼,造成的效果也是同样的触目惊心,那爆散而出的无数细碎子弹狠狠的砸在了那个白人男子的身上,几乎将他打成了一个筛子,让他瞬间变成了一个血人,这种伤势,别说这里是在西伯利亚的荒野之地,即便是在医药俱全的医院,恐怕也很难救回来。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刹那的景象,下一刻,宛如时光倒流一般,泼洒而出的鲜血如同归巢的乳燕,纷纷回归到了白人男子的体内,破碎的烂肉也随之恢复完好变的平整,细碎的弹片被那些恢复完好的皮肉挤压,顶出,伴随着白人男子跳跃的动作,一颗接着一颗的被抖落到了松软的雪地之上。
格雷福斯觉得,怪物,大概便是对这家伙最好的形容词。
然而,粗大的神经加上酒精的麻痹,让格雷福斯这个战斗民族的男人完全感觉不到害怕为何物,即便是对于这么一个明显超出正常人理解的诡异家伙,他心里产生的情绪,也仅仅只是麻烦而已。
“真是够了,就知道暴雪天出来没好事。”格雷福斯嘴里嘟囔了一声,拉了一下枪栓,直接冲着白人男子那正笑的越来越猎奇的脸来了一枪。
因为二者相较于之前的距离更近,所以格雷福斯这一枪的威力看起来也比上一枪大了许多,白人男子几乎大半个脑袋都被这一枪给轰碎,红的白的各种杂物泼洒了出来,那不断跳跃前进的脚步,也终于在此刻有了那么一刹那的停顿。
“看来轰碎了脑子还是对他有影响的只是,啧,麻烦。”格雷福斯看着那些泼洒的杂物一如之前一般纷纷的开始向着男子体内回归,嘴里低声抱怨着,脚下开始缓缓的后退了起来。
和一个完全打不死的怪物打,根本就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他格雷福斯可不是傻瓜。
“轰!”
格雷福斯再次朝着那个白人男子轰出了一枪,也不看结果,直接便转过身来便准备跑路了。
然而就在这一刻,异变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