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感受到，那小姑娘听到他说的话，眼神逐渐温和起来，翻脸比翻书还快。

叶文瑜抬起眸子，眼里似是有些疑惑，有些伤心，也有些其他祁尧看不懂的东西，他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明明他身上有他那么熟悉的感觉。

什、什么意思？

祁尧惊了，他想起上个世界的主角受，莫名其妙说喜欢他，害得老婆吃醋了好久，差点要把他捆在身边，寸步不离。

害他差点丢了一家之主的威严！

“没有！”祁尧道，直接用上了自己的话：“不知道叶公子是什么意思，但无论是什么，都没有。”

叶文瑜眼里闪过一丝晦暗，继而后退，深深地看了一眼祁尧，“你再好好想想，我等着。”

……

直到叶文瑜离开，祁尧想破了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而更想他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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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明月终于从清风那里知道了楼主为什么会不悦，她是真的没想到她们向来冷心冷情的楼主会喜欢那家伙。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那家伙对楼主无礼的时候……

此刻，明月无语地看着楼主背靠着观星楼的大门，双手抱臂，一副轻松的样子，其实耳朵紧紧凑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也不敢说，明明不靠着门也能听到，她怕楼主骂她。

……

楼蕴是真的紧张，生平第一次。

他有记忆以来自己就是这个样子，性子不好，冷血无情，他也不是不会老，只是变老的速度要比普通人慢很多。

他天生对美的事物有特殊的包容心，但也只是为了看到能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好一点，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能拨动他心弦东西了。

当初顺手救了大业的先帝，目的是能得到一副他夫人也就是当时的皇贵妃的画像，只可惜那位美艳的贵妃在他作图之前殒命了。

人就像是院子里的花，一旦失去了生命，即便生前再美，却也没有了灵魂。

于是作罢。

此刻他才发现，自己之前所画过的寥寥几人，眉眼间竟都有些像祁尧，那个胆大妄为、竟然敢亲他的家伙。

就好像他们早就认识，对方的模样早就在他的脑海里，所以第一次见到祁尧的时候他才会留意那张脸。

楼蕴想到自己去冷宫前让明月去烧了的几本话本的内容，不由得绷紧了身体，紧紧的贴着门，生怕错过了外面的人说什么。

明月提醒他：“楼主别担心！清风在外面呢，那家伙要是敢说错话，清风会教训他！”

住口！

楼蕴蹙眉，要是被发现自己在偷听可怎么办，那不就显得自己很在乎他吗？

明月要是知道楼蕴在想什么，一定会道一句：难道不是吗？

听到那句“无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明月明显感受到楼主松了一口气，之后便立即轻手轻脚地离开门边，坐到了主位上。

这一切，祁尧浑然不知。

他被清风带着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堆在角落里的、明月没来得及烧掉的话本。

祁尧：“……”

他真人就在这里，老婆竟然看话本，还是他和别人的话本？！

虽然话本里说的是原主，但同名同姓同相貌也让祁尧十分在意。

他不会吃醋吗？

明明方才回来的路上还瞪他来着？

难道是突然不在乎自己了？！

祁尧没发现自己真是矛盾，老婆吃醋的时候他苦恼，不吃醋的时候他还是苦恼，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哪个才是为了一家之主的面子装出来的……

祁尧自诩作为一个非专业人员，他的演技还算不错，但在私下的生活里，他有时候心里想什么会直接写在脸上。

比如此刻，楼蕴看到的就是那人垮着脸，一脸不高兴。

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那堆话本，楼蕴一边在心里怒骂明月做不好事，一边心虚。

看着面前的不高兴，楼蕴用他事先想好的话来转移话题：“咳咳……本座救了你，你要怎么谢？”

看看，看看，老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果然是不在乎自己了！

祁尧又开始有小媳妇般的怨念了，也不知道当初喊着自己是一家之主的是谁……

“国师想我怎么谢你？”

祁尧语气里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怨念，只有心想着这次一定要谨慎，摸透老婆到底在想什么。

楼蕴：“……”

他不是该说以身相许吗？这让本座如何开口？还有这一脸被负心汉负了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