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书只好将小侄女放下，一边温和的安抚，一边不禁缩了缩脖子。

“嫂嫂！”

陈蕊轻哼了一声，冷着脸走到雨儿的身边。

“不知族规，看来是该打手掌了。”

此话一语双关，雨儿可怜巴巴，卫书脸上也臊得慌。

卫尚赶紧出来打圆场：“夫人，祭祖只要表达出对先祖追念和善意即可，又怎么会裹读先祖呢？”

陈蕊瞥了夫君一眼，神态稍缓，可还是把雨儿强行牵走了。

“额……不碍事，不碍事”卫尚略显尴尬，挤出一个笑容。

卫书也对这个嫂子有些犯怵，倒不是因为她的家族，只是因为卫书发自内心的尊敬。

嫂嫂陈蕊看上去严厉，平日对他都多有教导之语，但终究还是将他当做是家人的。

两人尴尬之时。

“你们兄弟跟我过来。”

身为族长的卫奢，悄无声息的过来吩咐着。

卫书和卫尚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么严肃老头子搞什么鬼。

“是。”两人照做。

卫奢看上去老迈，可走路极快，移形幻影间就把两人甩在了身后。

等到卫书和卫尚气喘吁吁的跟上时，却发现父亲卫奢已经在祠堂前悠然地等着他们了。

卫奢将两人带入祠堂，光线变暗，空气也逐渐变冷。

卫书迎面遇上一尊青铜缶。

其上镌刻着铭文曰：‘择其吉金，以为铸缶。以祭我皇祖，余以祈眉寿。顾辞之子孙，万世为宝。’

顾辞缶。

卫书知道，这尊青铜缶是为了纪念先祖顾辞，而特意制造的器物。

类似这样被供奉的器物，祠堂内还有很多，无一不是纪念生前显赫的卫氏先祖。

卫奢、卫尚、卫书在厅中，对供奉的器物恭敬地行礼后，这才进入到祠堂最中央。

昏暗的烛火下，一排排灵位赫然出现，灵位后方墙壁上挂着一副顾氏家族初代先祖的画像……

“跪下！”卫奢肃穆的声音响起。

卫书和卫尚似乎感受到了所有先祖的注视，内心升起无尽的压力，老老实实跪下。

接下来，卫奢的话却让两人一惊。

“我百年之后，你们兄弟，谁可继承卫家的爵位和封地？”

卫书和卫尚面面相觑，看着卫奢像是交代后事的形象，一时间都被惊的说不出话。

这种事，说实话他们都没有想过。

毕竟老头子大宗师的超强实力，堪称是楚国最强者，在两人心中意味着不败、不死……

看着兄弟两人，卫奢也陷入了犹豫中。

长子尚为人仁厚慈孝，极有原则，可这种性格难以面对朝堂的波云诡谲。

次子书又聪明过了头，手段毒辣，能将卫氏家族带向巅峰，可心思太重，平日也不积善果，什么祸事都敢去干。

即便送去与宗室子弟当伴读，亦或者去小圣贤庄拜荀子为师，桀骜阴刻的性格也只是隐藏，不见改观。

两个儿子各有优缺，让卫奢颇为头痛，到了此时他都难以决断……

良久。

率先恢复清醒的卫书，抢在兄长之前，义正言辞回道：“自古皆是长幼有序，当然是由兄长继承家族的封地和爵位了。”

爵位封地可以再挣，哥哥只有一个！

长幼有序，这些本应该由兄长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