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月歌刚一踏入树林,便察觉到了这处的不同寻常。
方才在外边看,这树林看起来十分普通,几片枯黄的树叶在寒风中微微飘浮着。可一进入树林,宗月歌的眼前便瞬间变了一个场景,枯黄的树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长短不一的冰凌,在树枝上莹莹的闪着微光。
本应是银装素裹的美景,宗月歌的心头却突然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
她不知这奇怪的由头,便只好顺着脚下的小路向前走了两步,后又停了下来。
不因其他,宗月歌的鞋子被吸在了光秃秃的地面上,自身的灵力正源源不断的从脚底流入地面。
察觉到灵力的流逝后,宗月歌的心头一惊,她尝试着向上用力拔了拔,没有什么效果。宗月歌暗道不好,按照这个流逝速度,不出一炷香的时间,自己就会灵力尽失。
忽然间,她明白了自己为何感觉到奇怪:若是按照那人说的规则,只要参与这场试炼的人,都悄悄的苟起来,等到结束的时间,就会出现每个人都有木牌,不会有人淘汰的场面,这场试炼和排名便失去了意义,而出现了这地上的陷阱,则将进入陷阱之人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香饽饽,众人在排名的驱使下,便不会对眼前的木牌置之不理。
如此说来,若是将木牌交出去,便可解自己现在的燃眉之急,自己也就成了被淘汰的一员。
宗月歌尝试着掏出了木牌,眼角余光果然瞟到旁边的树后,有什么动静。
“阁下不妨出来一叙,”宗月歌朝着那方向高声喝道,“躲躲藏藏,实非君子所为。”
许是参加试炼的多为各国的名门望族,这句大义凛然的话十分奏效,那树后果然出来了一个月白色长衫的年轻男子。
“我认识你,”那男子翩然开口,“南梁将军府的四小姐,宗月歌。”
宗月歌体内灵力仍然在流失,她不免得有些心急,单刀直入地问:“是我,这陷阱可是阁下所为?”
“这倒不是,”男子慢悠悠的解释着,“凌玄学院的试炼,已经开展了数百年之久,试炼中的各种场景,也千奇百怪,我不过是方才才挣脱,想在这里捡一个漏罢了。”
听闻这陷阱也有解决的办法,宗月歌眼前一亮,心知为了自己的木牌,他绝不可能将逃脱的办法告诉自己,眼睛一转,便有了主意。
“听阁下的意思,是想要我手上的木牌?”
“不不不,”让宗月歌没想到的是,那男子居然矢口否认,“在下不过刚交出了木牌,见宗小姐前来,怕打扰小姐闯关,因此先躲起来罢了。”
这话听起来冠冕堂皇,若是涉世未深的人,可真能被他蒙过去。可惜的是,今天听这些话的,是已经在二十一世纪浸淫于职场的尔虞我诈数年的成熟社畜。
若真如他所说,他失了木牌大可堵在自己面前,强抢木牌,又何必躲在树后。除非他是在说谎,是因为不确定自己的实力如何,想骗自己主动交出木牌。
“我第一次参见试炼,不太明白是怎样交出木牌,才能脱身?”
那男子见面前的人已经上钩,心中暗暗讥讽宗月歌的愚笨,面上还是一派儒雅随和的说:“宗小姐将木牌放在地上便可。”
宗月歌假装听从他的话,作势弯腰将木牌放到地上,瞥见那男子眸中精光一闪,随即立马将木牌重新握在手中,故作懊恼的摇了摇头。
“哎呀不行不行。”
“怎么了?”男子见就要到手的木牌又离自己远去,语气中不由自主的带上了焦急。
“总归我今天是没办法通过试炼的,”宗月歌抬头,明亮的眼中盛满了真诚,“阁下如此尽心尽力的帮我,不如就将木牌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