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今晚开始拍吗？”

陪着喝完，周玉文问了一嘴。

李桢凡看了他一眼，笑道：“明天早上开始。”

周玉文没再说话，暗道果然如此。

这李桢凡还真是将“仪式感”贯彻到底，都耽误了一个星期了，在时间上依旧讲究，拍电影非得要早上开始才行。

导演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来呗。

第二天一大早，周玉文就化好妆来到了拍摄地。

今天要拍摄第一个的镜头是周玉文买菜回家，进楼后发现藏在角落里的小米，两人回到家一起吃饭的场景。

周玉文一身黑色老旧羽绒服，将帽子扣在头上，开着拉链，脚步散漫地推门走进破旧的公寓楼。

楼梯上方的镜头斜下着对着周玉文，就在周玉文迈开右脚要踏上第一个台阶时，突然顿住，往后退了一步，看向了右边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暗处。

下方的镜头此时对准了周玉文那张被刘海遮住眼睛的脸。

“出来。”

“想死吗？”

周玉文轻声开口，语气平淡而冷漠。

楼梯暗处，走出来一位穿着红色外套、青色牛仔裤的小女孩，小女孩摘下耳机，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玉文，接着双手插兜走了上来，带着开心与讨好的笑容说道：“我没偷东西。”

周玉文没理会，踏步上楼。

“是真的，我不再偷了。”小女孩快步跟上，在后面碎碎叨叨地念着，突然发现周玉文手里拿着花，有些惊喜，“哎？这不是花吗？”

“停！”

李桢凡从二楼走出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兴奋。

这只是第一个镜头，也是周玉文和金赛纶首次拍摄，两人的表演却比他想象的要出色很多。

“这段过了，下面拍摄上楼进房间的镜头。”李桢凡笑道。

周玉文和小女孩这次从楼梯口进入到镜头中，两人一前一后，都是小女孩在说着学校生活的琐碎小事，周玉文则动作熟练的拿牛奶、开门、进屋、关门，放下手里的食物和鲜花，坐在当铺的窗口前接过小女孩递过来的耳机，将一张1000韩元的纸币拿给对方。

之后一番谈话结束，周玉文在小女孩离开前故意将买的香肠露出来，被小女孩看到后，借此机会留下嘴馋的小女孩一起吃午饭。

天才！

两个都是天才！

李桢凡越拍越兴奋，突然发现眼前的两人之间是如此的契合。

这一连串的对手戏看起来没有任何生硬的感觉。

两人仿佛不是在演戏，而是真真实实存在于这世上的当铺大叔和隔壁小女孩，情绪把控到位，表情自然不做作，除了金赛纶有点记不住台词外，基本再难找出其他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