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逮捕证吗?你有执法证吗?你文明执法了吗?你程序合法了吗?作为一个穿越众,作为一个前世检察官,见自己这样被京兆府衙役不由分说套起就走,赵子安的脑海里瞬间就起了系列连锁反应。
不是说了有手谕吗?你得给我看一下啊。但京兆尹府衙却丝毫不给他半点辩解和反抗的机会,直接将人锁起就拉走。
“站住!”正在这时,突然间,就听一个声音冷冷响起,声音不大,却甚是威严,仿佛从骨子里发出一般,让人俱是一怔。
众捕快循声望去,只见两个身着青衣、腰悬长剑,下摆吊着铜镜,一壮一瘦两个青年缓缓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面带寒霜的站在京兆尹众捕快面前。
“原来是胡捧、苟友两位大人!”刑捕头见是守夜人铜镜,不敢大意,急忙抱拳招呼道。
京师衙门虽然胆大妄为,敢从刑部手中抢人,但守夜人却是见官大一级,直属皇家,非一般人物可惹,刑捕头说话语气很是客气,已不复先前跋扈之态。
“将这人留下!”个子壮高的守夜人胡捧看了看锁上铁链的赵子安,淡淡说道。语气一如那日守夜人银镜柳青般冷漠。
又是一个来抢人的?你们问过了我的意见吗?额!现在我只是一个工具人,工具人是没有话语权权的!
来吧!我屈服了!你们来吧!要不要脱裤子啊?赵子安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看着大颂三大执法机构你争我夺!
“大人,这人是我们先抓到的,这不符合规矩。”刑捕头将先前刑部衙役的话重复了一遍,语气十分恭敬,态度却是十分坚决。自己是奉命抓人,这人可是上面的大人要的,远非自己一个小小的捕头惹得起的。
“你们从刑部手中抢人就合规矩了?”瘦高的苟友冷冷道。
赵子安站在原地,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盗马案,竟然被刑部、京兆尹、守夜人三大执法机构同时惦记上了,这得要多么倒霉啊。
凭借直觉,赵子安就知道这京兆尹衙门和自己不对付,隐隐约约或明或暗的针对自己。如果是由于盗马案东窗事发,赵子安宁愿自己到刑部甚至酷名天下的守夜人衙门去自首或者被他们抓捕。
心中甚至升起一丝侥幸,那日守夜人那位大人,对自己可是青睐有加。
那钦天监的大司命不是说自己有十日好运吗?自己一出门就抓,从现在这个情形看来,怕是大司命那老头不识数吧?
“二位大人,我们可是有手谕!”刑捕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公文来,递到两位守夜人面前。
两位守夜人铜镜却是看也不看,瘦高的守夜人铜镜苟友道:“这人犯了什么案?”语气冷漠,两人的态度似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偷盗京师马场良马一匹。”刑捕头道:“证据确凿,苦主京师马场已经到京兆尹衙门报案了。”
“嗯!我知道了,这案子我们守夜人接了。”胡捧道。
“大人,这可不行。这案子可是京兆尹大人亲自交待下来的。”刑捕头搬出了京兆尹大人。京兆尹大人正三品,想必守夜人也会给几分面子。
“哼?京兆尹大人?”胡捧、苟友两人同时冷哼,态度一如刚才刑捕头对待刑部捕快那般蛮横。
这些京兆尹衙役将赵子安团团围住,丝毫没有放走的意思。胡捧道:“难不成京兆尹府衙还想和守夜人动手?”
“法之所至,理之所至,职责所在。难不成守夜人大人还敢当街抢人不成?”刑捕头牙关一咬,抽出腰刀,大声道:“众捕快听令,今日若是有人胆敢抢夺人犯,格杀勿论。”
“哼!我京兆尹捕快可不是好惹的。头可断血可流,我京兆尹捕头的威名不能坠。”刑捕头脸上露出一抹狠色。
身后一众捕快也齐齐快刀出鞘,将赵子安团团围住,更有一名捕头索性直接将刀架在赵子安的脖子上,大有带不走就地处决之意。
原本的和风细雨瞬间变得剑拔弩张。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赵子安急忙道:“官爷,小心点,刀剑无眼啊。”
“哦!”胡捧、苟友两人同时点头,不慌不忙同时从怀里摸出一卷白纸,齐刷刷打开,上面竟是密密布布的蝇头小楷。
“本年五月十五,京兆尹衙门捕头刑高收受犯官王二银钱五十两,私自将罪犯假释!”胡捧看着心中的纸张,漫不经心的念道。
“本年五月十六,京兆尹衙门捕头刑高收受案犯李五银钱三十两,接受其妻无偿侍寝约摸半盏茶时间(约五分钟)……”胡捧话刚落,苟友又看着手中的纸卷,漫不经心说道。
“本年五月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