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渝挠了挠头,说:“我、我说实话啊,而且我只给你说,又不是跟别人说。”
他偷瞄了陆子期一眼,问:“你不会去跟班长说吧?”
怕陆子期真的去告诉班长,柏渝为自己辩解:“我就、就控制不了啊,这梦,说来就来,我没办法,再说就感觉有点像,说不定我梦见的不是他呢!”
陆子期心想,梦见的人,像谁,其实就是谁了。
大脑深处的潜意识,已经给出答案了。
这点,陆子期本人深有体会。
不过,陆子期没有告诉柏渝,而是有意误导柏渝:“这样的话,我建议你最近少跟班长接触,免得梦境和现实弄混,叫你误认为梦里的人就是班长。”
柏渝答应的非常爽快。
在他看来,他跟班长本身就没什么往来,根本不需要刻意远离。
却没想刚进教室,就被讲台上站着的班长喊住。
柯遥拿着一面流动红旗,可怜巴巴的求助道:“柏同学,麻烦你把这个挂那儿一下。”
柯遥指向黑板右边,偏高位置的一枚钉子。
柏渝天性热忱,再加上瞧着班长可怜巴巴的样子,于心不忍,便过去帮忙了。
他个儿高,挂个流动红旗是很轻松的事儿。
不到一分钟,踩着凳子就给挂上去了。
回座位前,听班长说了好几句谢谢,还得了一把奶糖。
挨着陆子期坐下后,柏渝习惯性的分了一半奶糖给他,并感慨道:“班长真客气,流动红旗本身就是咱们班的事儿,我就帮忙给挂一下,他还总谢我,还给这么多奶糖。”
看着桌上三颗大白兔奶糖,陆子期轻啧了一声,不痛快尽显于色。
想将所有奶糖都拿走,但他没有理由。
不过理由是找出来的,机会也是自己把握的。
很快,陆子期有了机会。
——早课铃响,大抵是等会儿语文老师会抽查文言文背诵,教室里的读书声渐大。学渣柏渝将书竖着,掩饰他剥糖纸的动作。
陆子期虎口夺食,抢走了柏渝要送进嘴里的奶糖。
“大概十分钟,周华就回来,百分之百会点你背诵,”在柏渝不高兴之前,陆子期将找好的理由塞给他,顺便没收了他桌肚子里剩下的奶糖,“你想罚站一上午吗?”
柏渝瞪大了眼睛,问:“为什么一定点我啊?还有,周华不是只有两节课吗,要罚站也只有两节课啊,怎么成一上午了?”
陆子期拍了一下前桌肩膀,将奶糖全赠送给这位爱吃糖的女孩子。
随后回答柏渝:“因为你吃糖的动作太明显了,竖着书,挡不住你的小动作。至于为什么是一上午,你忘了老杨回来巡班?看见你罚站不会问?知道你上课偷偷吃糖不会骂你小学生?不会让你站一上午?尤其是在,上午最后两节课是物理,老杨课的情况下。”
陆子期分析的条条在理。
柏渝没处反驳,他捧着书,狗狗祟祟的贴近同桌,小声问:“我现在不吃糖了,等会儿不会点我吧?”
语文老师周华其实不爱搭理他们这些差生,除非他们后排这些差生上课时不给他面子。
柏渝老实巴交,别搞什么上课吃东西的行为,或者放肆的睡觉打呼噜之类让周华看着不痛快的事儿,周华是不会管的。
但陆子期还是希望柏渝能学点。
他面不改色的忽悠道:“说不准,你心虚的样子,特别招人点。我建议你抢记那么一段,要真点上你,你能被一段,周华最多骂你记性不好,不至于罚你站。”
柏渝很信任陆子期。
他不认为陆子期会无的放矢,也就是说他真的有可能被点背诵。
他花了十几秒考虑,最后板板正正坐直后,用余光瞟着陆子期问:“我现在看起来好心虚不?”
背是肯定不会背的。
他一学渣,看着字就脑壳疼,尤其是这种念起来弯弯绕绕的文言文。
背诵?这是背诵吗?这是要他命。
还不如将心虚摒除掉。
柏渝挺会装的,如果他不偷瞄陆子期,不问这么一句,还真没了心虚。
但陆子期想,要他是老师,肯定点柏渝。
明明是个学渣,还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看向讲台,眼睛里一片热忱,似乎在说:点我,点我,我超能背!
这怎么不叫人尽全力满足?
陆子期不太想柏渝用这种神态,看着别人。
确认柏渝是肯定不会背诵后,他轻啧一声,说:“我看你还是趴着比较好。”
柏渝求之不得。
装腔作势需要直起腰,实在太累了。
还是趴着比较舒服。
两人嘀咕没多久,语文老师周华来了。
他向来对背诵要求十分严格,这一进门就用教鞭敲了讲台,使读书声终止了。
严苛的周华拿起书就开始点人。
第一个‘幸运儿’是他们班的‘学婊’。
甄臻。
在十三个理科beta班里,甄臻稳坐头名,甚至在天赋潜力姣好的alpha班,Omega班里,也排得上名号。
身材匀称的甄臻站起来后,昂首挺胸,流利背诵时给一种矜傲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