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难过(2 / 2)今夜也教化了病娇太傅首页

是不是有些难过?

温桓按了按额角,摇了下头,顿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他这才发觉,方才出神之际,已经饮了小半壶酒。

卫让的桃花眼闪了闪,继续说了下去:“我觉得这桃花朝既然故弄玄虚,说只有有情人才能参加,必然是有所图谋。”

温桓长腿交叠,撑着额角,略一点头。

卫让给他的书信中讲过桃花朝一事,确实有几分蹊跷。

卫让想了想,继续道:“所以我们不妨将计就计,选出两人扮作新婚夫妇去参加桃花朝,余下两人暗中跟随,如此一明一暗,也好将那些魑魅魍魉揪出来。”

沈姝略一迟疑,点了点头。

四人中只有她是女子,新妇必然由她来扮,所以剩下的只是谁来扮作她夫婿的问题。

卫让的目光在温桓身上停了一瞬,不动声色地“啧”了一声。这厮看起来同人家沈姑娘挺过不去的,过来就冷着张脸也便罢了,连点菜都挺针对人家的。

八成还记着刺杀的仇。

卫让想了想,以温桓的行事作风,若是当真遇到危险,不仅不会护着沈姝,说不定还得把人家姑娘往前推一把。

他唏嘘了一会儿,把目光转向楚行之:“既然小楚公子是来寻你阿姊的,不知可愿与我们配合一下?”

楚行之想了想,也点头:“姑娘放心,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卫让瞧着他的小细胳膊小细腿,暗暗摇了摇头。这位小楚公子的身手只怕根本比不过沈姝,不过他不会帮倒忙,这倒是很让人安心。

沈姝笑了笑:“小楚公子尽管安心,我们会尽力为之。”

温桓的眸光一顿,片刻后,沉默着斟了杯酒。

席间,他没再看过楚行之,若是看了,他只怕会生出些杀意。

他想起李长临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那是句有些恶毒的诅咒。

李长说:“既以恶鬼自居,就该一辈子活在地底下,温桓,你也配被爱吗?”

那是李长此生说的最后一句话,温桓在茶水中添了哑药,亲眼注视着李长喝了下去。

他饮尽了杯中的酒,有些嘲弄地想着,不错,他就是睚眦必报的恶鬼。

或许李长说得对,恶鬼本就不该见什么天光,见得多了,便不想回到该去的地方了。

徒增痛苦罢了。

他自斟自饮,用过晚膳,已经有了三四分醉意。

往外走时,沈姝抬手拉了拉他的袖摆。

温桓顿住脚步,转过身去,眸光幽深,浮着层朦胧雾气。

他忽然握住了沈姝的手腕。

温桓的手没什么温度,比外面的冰雪还要冷上几分。

沈姝楞了楞,下意识一挣,温桓只是虚虚握着,她一动,他的手就松开了。

沈姝迟疑了一会儿,反手握了握温桓的手腕:“等一等,有个东西给你。”

说着,她小跑着去了酒楼的柜台。

温桓看了一会儿,转身想离开,可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他倚在门边,安安静静地看着外头熙熙攘攘的人潮。

人间多热闹啊。

他闭了闭眼,手中忽然被塞进了样东西。温桓抬头,瞧见沈姝正同他笑:“你的手好像受伤了,回去记得擦一擦药。”

温桓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左手,陈年伤疤上覆着层干涸的血痂。

他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沈姝拉着他的手腕往外走,没问他究竟怎么了。

他一定是难过了,只不过不想对别人说。

每个人都有说不出口的难过。

回到客栈时,温桓自袖中取出了那瓶药粉,小瓷瓶外包了张锦帕,一角绣了朵开得明媚的迎春花。

锦帕上写着一行隽秀小字——温桓,别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