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焦文从做好早餐把于驹从床上喊醒开始,两个人片刻不离地黏在一起。
焦文从餐厅到客厅拿东西的一小段路,于驹也要转头盯着他,确保他在视线里。
“我是片刻离不得人的三岁小孩吗?”焦文无奈道,把手中的一次性手套递给他。
“我想要能有更多的相处时间。”于驹带上手套,低头拿起三明治咬一大口。
“今天一天都有时间,你着急什么。”焦文说。
“真的!?”于驹惊喜地看他,想起什么来,问道:“我哥不是说你要加班吗?”
“加班也要请假来陪你。”焦文捏捏他的脸玩笑道,最后解释说,“那天我和于信总共聊了几句话,他哪里知道我的行程,是不想留下来找的借口而已。”
他说的这一段话应该是很好地安抚了于驹,使他安静下来,早上醒来后一直萦绕在周围的不安消失了。
焦文调出投影设备,拉上卧室的窗帘降低光线,两个人一起挑了一部感兴趣的电影看,本应该温馨且增进感情的机会,期间手机消息却提醒接连响声。
焦文起先不作理会,贴着于驹专心看电影,次数一多,他不免有些分神了,目光时不时不自觉地游向小桌上的手机。
他放在于驹身上的手动了动,“我去回……”
“不行。”于驹按住他的手,目视前方,手上寸步不让。
焦文犹豫一瞬后,靠回床上,安静没有多久,手机铃声又响了,这次是来电铃声。
焦文干脆地翻身下床,看过来电显示后下意识看了于驹一眼,和他灼灼的目光正对上了。
焦文低头翻翻消息,对于驹扬扬不停歇的手机,解释道:“同事打来的,我去书房处理。”
“真的吗?”于驹陷在光线暗淡的床上,他身体稍稍前倾,下一秒又克制地止住了这种趋势。
焦文故作不解,感到好笑一般说道:“这有什么真的假的,资料在我电脑里,我去书房给他找一下。”
他打开卧室的门,房间外亮眼的光线投了进来,打在脚边。焦文出去前对他说:“你不用等我一起,可能要耽搁一会儿。”
房门关上后,焦文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门前,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发现门内没有特殊动静后悄声离去。
焦文绕过小台阶边大盆的绿植,转身进了书房。
手机电话已经停过一次,第二通电话无缝衔接响起。
“……你那边有事在忙吗?”于信长久等候后,突然的静音使他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焦文接电话了。
“嗯。”焦文低低应了一声,斟酌着说:“有点麻烦。”
“他呢?”于信提起,他现在不大想把名字说出口。
“我送他回学校。”焦文说,他语调不大轻松,迟疑地说:“最近……你和他不要起什么冲突。”
焦文突然的提醒肯定有原因,难不成他们昨天就吵起来了,说不定其中提到了他。于信思绪飞转,私下猜测着,整晚沉甸甸的心骤然轻松。
他安慰电话里听起来状态不大好的男人,“我现在忙起来,和他十天半个月不说一句话也是常有的事,你不用担心。”
“嗯,我需要点时间……”焦文有点焦虑。
既然已经开始行动了,于信自然不会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他按耐住心急,反倒来安慰焦文。
于驹望着正在播放的电影出神,他怀里抱着原本在床头的枕头,紧紧地抱住,手掌陷入枕头里,死死捏作一团。
……
感情里的事,只要身处漩涡中的人假装无事,似乎就真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焦文和于驹甜蜜的氛围并没有因为那天晚上的上门拜访改变,而他跟于信之间的气氛却因为那天改变不少。
更多地联系、交谈、见面,和偶有的互送礼物。但再如何热情,两个人都已经是在工作的成年人了,相处的时间与精力有限。最多是隔几天能通一次电话,工作间隙回个信息,或者一个月见上几次。
没有年少时期整天腻在一起的黏糊劲,迫于现实的克制,特别是于信事业在上升期,焦文刚回国工作要适应,时间进一步被挤压。
于驹不一样,他可以调出自己的空闲时间配合焦文,休息日和假期更是直接住在了焦文家中。
家里的锁上加入了于驹的指纹后,他来去自如,成了他的家。
“文哥!”听到门锁的动静,于驹从书房探出头来,见焦文一身疲惫,风尘仆仆的模样,他立马转身缩回去。
焦文一只手撑着墙换完鞋,突然脸上蹭到毛绒绒,身体被柔软的毛毯裹住,上面的余温驱散了环绕在周身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