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递出去后,许悠然喝了药,药劲儿一上来,又睡着了。本以为,原主的父亲、兄长最快也是明天来。
殊不知,柳家父子一接到她的信,目眦欲裂,当即带着一众家仆打上门来。
对的,打。
浩浩荡荡、气势汹汹一群人。
京城人不知为何的,看着这般阵势,咂舌不止。
有好事者,议论纷纷:
“柳家这是干啥?打仗去?”
“看样子,不是打蛮夷,是打女婿!”
“坊间传闻,纨亲王有一红颜知己,想来是真。”
“纨亲王倒霉了,柳家最护犊子了!”
是了,柳家几个号称莽夫,在京城鼎鼎有名。他们从来不和你费口舌,遇事先打一顿,武力压制,震慑一番,然后公道自在人心。
这不,柳开康亲自上门,赵文连装得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结果人都不和他费话,冷着一张脸,问:“苒苒呢?”
“父亲,苒苒病了……”
最后一字的声音未落,柳开康一挥手,“砰”一声巨响乍响耳畔,震得赵文连直哆嗦,簌簌灰尘、木屑飞扬眼前。
透着满眼灰尘,他看见,自家会客堂的大门被人一拳砸了个稀巴烂。
“苒苒呢?”
柳开康蓄着内里,声如万钧,赵文连只觉五脏六腑被挤压得生疼。
“爹,您还和他废话啊?苒苒等着您救命呢!要我说,直接全砸了吧,敢欺负咱家苒苒,谁也别好过!”
说话的是柳开康的小儿子,柳苒苒的小弟,柳不吝。
“砰!砰!砰!”
他随脚踹翻了身边的椅子、桌子。
赵文连怒从心起。
柳家,欺人太甚!
“柳老将军,这样未免不妥吧?”
连“父亲”也不叫了,柳开康心中冷笑,冷厉道:“同样的话,旁人从不叫老夫重复第三遍,你可知为何?”
赵文连下意识:“为何?”
“因为,他们承受不起后果。”
凌厉的掌风擦过面庞,吓得赵文连猛得后退,结果,柳开康那一掌只是落在了他近旁的长桌上。这一掌起势甚大,却落如轻羽,似连半点尘埃未掀起。
赵文连松口气。
原来是吓唬他啊。
蓦地,他惊骇地瞪着眼睛,望着那长桌。
先是一道裂纹慢慢蔓延,接着两道、三道、四道……无数道裂纹出现,“轰”长桌猛然坍塌,碎木散落一地。
柳开康看也不看长桌,目视着赵文连,眼神危险冰冷。
赵文连吞咽着唾沫,心里后怕。
这一掌落在他身上,会直接血肉崩飞吧?
“快说,我姐呢?再不说,这屋子里的,统统砸了!”
柳不吝觉赵文连不见棺材不掉泪,直接踹了他一脚。
“你说不说,不说是不是?”
又是一脚!
赵文连就一无用的纨绔,文不成武不就,被踹得瘫在地上,捂着骤疼的胸口。
“还不说?”
柳不吝再一脚踹在身上。
“你竟敢……殴打亲王?”
赵文连声音惊诧又怨毒。
“能说话啊,却故意不说我姐在哪里,原来赵兄是想和我切磋武艺啊。这怎么好意思呢?”
说是不好意思,他却没再犹豫,连着几脚,踹得他嘴里直冒血沫子。
赵文连目光阴寒,盯着一众家仆,怒骂:“你们……是死了吗?”
家仆这才反应过来,颤抖着上前,想要解救赵文连。
“哎呀,不玩了呀?那好吧。”
柳不吝语气可惜,却没再留手,又是一脚,直接将赵文连踹起,飞到那些家仆怀中。
“爹,我们快去找我姐吧,我姐等着呢。”
柳开康点头:“嗯。”
“谁来带路?你们王妃在哪儿?”
赵家仆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出头。
“老爷、公子,真是你们!”
绿凝惊喜喊道。
她本在伺候许悠然,听见前厅闹开了,说是柳家人上门了。她不敢相信,忙跑过来。有她在,也不用旁人带路了。
“老爷、公子,你们跟我来,小姐在芳晴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