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宴席,算是洗掉了一半怨妇之名。
还有人对此抱着不一样的态度:
“说不定就是装给人看的,人前笑人后哭,就是这个理儿。”
“是啊,我听说当场就对客人发火了,这还能有假?”
“像是客人落了面子,被赶走了?这不地道啊。”
“反正,我觉着八成真。”
“这女人真不靠男人,任谁不哭啊,尤其是这高门贵女。”
“就是就是,不过倒是比咱们这寻常人能忍就是了。”
……
赵婉如半途离席,自不能认成是自己的原因。旁人一问她,她便泫极欲泣,任别人猜测,不点头不摇头,但她这个态度,等同于默认。
是以,这些闲话就被传了出去,一来二去,就成了许悠然借题发挥,赵婉如便成了那个出气筒,无辜又可怜。也有稍微明点事理的人,向当日其他人求证,得到完全想法的答案同时,还被驳斥回去。
“这说得不对,悠然姐挺好的,根本不像他们传的那样。”
听着脸上笑眯眯,心里却是“我不信”。
这就跟那种”离了婚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幸福,尤其是还背负着这般名声,那未来的漫长日子,光是想想,就觉着暗无天日。
有人依然等着想看笑话,但被许悠然一场宴席收服的,也大有人在。
譬如说,那些个闺秀们,盼星星盼月亮,等着她再发帖,邀请她们参加宴席。除了她们,还有宫里的那位也等着。
可惜,他们都落了空。
乐得过退休生活的许悠然,正热热闹闹地计划去游湖赏春,再去郊外放纸鸢、野餐,顺便一路有丫鬟伺候着,捏肩捶腿,想想就很自在。
但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她得求得柳开康夫妇的同意。
“娘,我真的好了,身体一点事儿没有了。”
许悠然向她撒娇,张开双臂在闫清淑面前转了一圈。
“娘,您看我是不是好利落了?”
闫清淑眉眼温柔,笑看着她:“娘知道了,娘的苒苒好了。”
许悠然亲昵地抱着她的胳膊,道:“娘,那你让不让我去嘛?”
闫清淑宠溺地伸手点点她的眉心:“去吧去吧,不过再等两日。”
许悠然瞬间噘起嘴:“娘,您都同意了,为什么还要再等等啊?再过几日,外面的小野花该谢了,就看不见风景了。”
闫清淑拍拍她的胳膊安抚:“后天是你的生日,你忘了?前些时日,你出事,你的大哥、二哥他们被派出在外,没机会回来。这回你生日,恰好赶上回京述职,自然是要给娘的宝儿好好过生辰宴。”
许悠然把这个事给忘了,当即有片刻怔愣,过了会儿方才说道:“娘,女儿的生辰宴不想太过隆重,就想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顿饭,您觉着可好?”
她不喜欢太大的排场。
那些不过是给人看的,自己真的要舒服开心,当然还是和亲近的人一起过,方才能放得开,也才能吃好喝好玩好。
“苒苒你的生辰宴,自然是听你的。”
“谢谢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