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半场申遥星都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她参加前女友婚礼的那种不爽已经荡然无存,脑子里只有数不清的数字零。
怎么会这样。
这不会是天地银行的卡吧??
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而此刻台上的新人正在主持人的引领下讲述爱情故事。
周冷翘拉了一下申遥星的袖子:“先别看了,不就是几个零吗,你也可以赚到的。”
申遥星:我谢谢你。
周冷翘:“你已经赚到了。”
申遥星看着她,眼里布满茫然:“我有点害怕。”
周冷翘也是,她没想到被自己打为不合格宣流居然这么有钱。虽然是亲爹给的卡,但意味着这位宣教授的家庭条件殷实,而且很低调,她老公就一点也不知道。
“遥星,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周冷翘觉得宣流这人看着是挺有修养的,作为相亲对象了解的程度,申遥星对她的认识也是皮毛。
其实从昨天申遥星说对方想要的是陪伴她就有点担心了。
这个选择她理解申遥星,但还是觉得危险。
像是赌博,选对了可能会收获一段能称得上是奇遇的感情,选错了那真的无法预料到底是什么后果。
如果宣流只是普通家庭,她觉得风险还能低一些,现在对方的家境摆上台面,出了事申遥星也占不到便宜。
申遥星在b市没家人,作为朋友自己的力量也很弱小,人漂泊在他乡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
就跟普世的那句嫁人不能远嫁一样,没人帮衬,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找个近的还能帮点忙。
不过这些也是概率问题,周冷翘叹了口气,“我怕……”
申遥星有点感动,她知道周冷翘对她很好。
她俩以为在这新郎新娘真情讲述爱情故事的背景下没人听得清说了什么。
但她身边的宣流听得一清二楚,包括宣鸿影。
宣鸿影:“你看,把人吓到了吧?”
宣流拿起一颗核桃,示意宣鸿影剥开,宣鸿影力大无穷,非常迅速,给她掰好了。
“那你觉得我要怎么办?”
宣鸿影手上的叉子插进蛋糕,露出里面的水果夹层,她叉走那块芒果,吃得眼睛眯起,“那就抢过来。”
宣流:“你是人。”
宣鸿影撅起嘴:“好吧,做人好麻烦的,我们中意谁,把自己最漂亮的展现给对方不就好了吗?”
她想到自己看到的纪录片:“但是被拒绝也没办法啦,除非杀死竞争者。”
宣流噢了一声。
宣鸿影想到宣流做人都不是很成功,虽然人鱼形态很符合非人类的审美,但是……
申老师是人呢,那要怎么交尾呢,她想到之前听祁荔说的,自己被宣流捡到的那一年,宣流才刚刚来发情期。于是问宣流:“那你发情期是怎么解决的?”
宣流不是纯种人鱼,很多地方不太一样。宣鸿影一般只能感觉到她快发情了,发情期的宣流在宣鸿影眼里也是一直靠吃药解决的。
可是祁荔阿姨说宣流以前根本站不起来,说第一次发情期结束后才变成现在这样,偶尔能站一会,好像还在恢复期。
发情期还有这个功能吗?人鱼里也有不一样的族群,她也不知道宣流妈妈是什么样的人鱼。
人鱼认定了伴侣,一生就只能跟对方交尾,除非伴侣死去。
如果宣流之前有了伴侣,现在追求申老师是因为那个伴侣死了吗?
宣鸿影看向宣流的眼神更微妙了。
宣流笑了一声:“你想什么呢,以后不许偷听。”
宣鸿影抿了抿嘴,噢了一声,“申老师和你睡的话我肯定不偷听。”
宣流:“你还是鱼苗,别想七想八的。”
宣鸿影噢了一声,正好这个时候台上的孔九缪发表新婚宣言——
“我会和我的张先生好好相处,很感谢上天让我遇到他……”
申遥星:“上天听了都死了。”
她这句话冷冰冰的,很不符合她给人的印象,宣鸿影一口汽水差点没喷出来。
周冷翘还点头,“是啊,你说要分手也正常,偏偏还这么……”
感情的事都是八字没一撇,结婚了还能离婚,但是周冷翘也没想到孔九缪是这样的人。
主要是以前在朋友圈吃的狗粮太多了,以至于有些唏嘘。
而申遥星早就把那些过去都删了。
她删的时候就越发觉得自己傻逼,谈恋爱要是一次到头,这些都是甜蜜回忆。
但是不欢而散,只会觉得如鲠在喉。
饶是她后期都不怎么发朋友圈,还是觉得自己以前未免太……
现在她的微信朋友圈仅三天可见,点进去什么都没有。
宣流点进去的时候,也什么都没看到。这个时候她却问了一句:“遥星的对象,谈了多久?”
周冷翘:“跟你之前相亲之前分的吧?”
她也没觉得自己说这句话很缺德,还给申遥星夹了新菜:“你不是爱吃这个玉带虾仁么?”
申遥星边吃边说:“是挺快的,无缝衔接。”
她自嘲地笑笑,一边的宣流若有所思,台上的双方家长也献完了贺词,台下的朋友们起哄新人亲一个。
两边的大屏幕还放大了台上的人,生怕后面座位看不到。
宣鸿影哇了一声:“你结婚也要这样吗?”
宣流刚吃了一口酥肉,就被宣鸿影的胳膊肘一撞,她本来看着就瘦弱,整个人一歪,申遥星扶了她一把。
“谢谢。”
宣流看着她:“我们结婚,你想要什么样的?”
这人的皮相长得真是好,周冷翘想。
她跟自己老公打听到的就是宣流的选修课都很多其他系的学生选。
虽然这位美女老师挂科率很高,但依然有为了美色前赴后继挂科不辞的人在。
主要是宣流还很耐看,越看越觉得有看头,跟孔九缪压根不是一个类型的。
这样的人,相亲居然会相不到人?
如果是没露家底也能理解,毕竟去相亲市场的恋爱脑还真的屈指可数。
申遥星以前觉得自己脸皮挺厚的,但是现在屡屡上脸,她呃了一声:“真的不用。”
宣流噢了以后,“那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