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谢安其实并不是没有后路,只不过他一心只想考取功名哪想去当什么先生或西席,结果到最后自己把自己给逼死了。
院试刚刚结束,如果要考的话还得等上一整年的时间,要是顺利的话那后年就能接着参加秋闱(乡试)去考举人。
如果再顺利一点的话就能一步登天进京赶考参加会试,再顺利一点进到廷试,也称殿试,直至金榜题名。
梦做得也差不多了,肚子也很适时开始咕咕咕地乱叫。
昨天晚上喝了一肚子的河水,又不知道被许郎中灌了什么药,现在的谢安实在饿到不行。
不过他家里连一粒米都找不到,更别说菜和肉。
洗了个澡,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戴上四方平定巾,拿上一柄折扇,谢安妥妥的一身文人的打扮。
哪怕他考了八年都没能考上秀才,但在东河村像谢安这样能考上童生的读书人还是少数,所以他在村里的地位自然不会低到哪去。
身材均衡,面容白净,虽然远远没到貌似潘安那种的程度,但也算得上是一个俊俏的小郎君。
对谢安来说他现在有几种选择,第一种就是直接认命,进村里的社学教书,或是到其他大户人家的私塾担任西席,接着娶妻生子,过上一世安稳的生活。
第二条路就是先把祖屋给卖,然后找个地方苦读一年,明年参加院试去考个秀才回来。
虽说父母在不远游,但现在谢安的父母都已不在,加上他早已成年,所以谢安想怎样处置自己的家产也不会有人会去说什么。
但这样做实在有点赌,万一明年还是没考上秀才,那他恐怕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去当一个教书先生,而且连房子都没有,只能寄人篱下。
正当谢安还在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谢安在吗?”
谢安一听,感觉声音有点熟,于是他赶忙应了一声,然后去开门迎客。
“二叔公您怎么来了?快请进。”一看来的是族中长辈,谢安赶紧恭恭敬敬把对方请进屋。
亲自给二叔公倒了杯水,然后规规矩矩地坐在了他的旁边。
本来这位二叔公平时基本上也不会到谢安这边来走动,向来都是谢安到他那边向他请安问好。
只不过谢安这个书呆子平时基本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会把自己关在家里拼命读书,一年到头除了祭祀祖先和重大的节日庆典之外,基本上就看不到他的人影。
今天一大早二叔公起床没多久就听说谢安昨天晚上投湖自尽,好在被许郎中救了回来,把他吓得赶紧亲自过来查看一番。
虽说谢安没能考上秀才,但怎么说也是村里为数不多的读书人,这个年头要培养一个读书人可一点都不容易,更别说是一个考上童生的读书人,如果他真的就这样走了,那对东河村将是一个重大的损失。
“就算考不上也不至于……也不至于那样做啊,你还小,还有大把的时间,西河村的王相公那可是足足考了三十多年才考上,你又何必如此想不开呢?”
“二叔公教训的是,小侄昨夜心情不佳又加上喝了点酒,所以一时昏了头才做出那等糊涂事,还请二叔公见谅。”
二叔公摇了摇头:“还好你没事,否则我都不知该如何向你去世的父母交代,以后可不许再做这种糊涂事了,知道吗?”
被二叔公疾言厉色地说教了一顿,谢安根本就没有还口的余地,所以老老实实挨骂就成了。
这时二叔公突然话锋一转:“说起来你今年也已二十有三,往年怎么劝你娶亲你死活也不肯,说是要一心读书……”
“以前还能任你由你,但现如今家里就只剩你一人,所以今天二叔公就给你做一回主,帮你寻了一门亲事。”
“让我成……成婚?”
谢安惊讶得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自己才刚穿越就要立马成亲,也太快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