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服务有限公司开业,第一单生意就是给村里一个因车祸死亡的人搭建灵棚,共收获好烟两盒,免费饭菜两顿;
公司账户上一分没得,那位死亡的司机因为家有孤儿寡母,硬是不肯走,赵海平诵读往生咒,将人给送走了。
他其实能赚取一点功德,不过都是乡里乡亲,那位老兄万一要求他照顾那母子俩,这样的任务是接,还是不接?
有车了,他需要去夜州解决另一件事,灵诡唯一的要求就是在超度前见一见他的生身父母。
据灵诡所说,钱德望是在夜州第三医院收养的他,那么其父母大概率会是夜州人,医院里应该有登记相应的信息。
跟周大娘打了个招呼,然后驾车出远门了。
夜州是一座古城,据说有三千年以上的历史,至今还保存着古城墙。
赵海平一进入夜州,就感受到了这里的厚重感,高耸的牌楼,老城区那些古朴的宅院,还有古玩街鳞次栉比的古建筑群,以及青石板的街道。
德旺斋,就是这里了!
大门上着锁,赵海平取出钥匙准备开锁的时候,隔壁铺面的老板走过来,“小伙子,你是老钱什么人?”
“哦,他在京都犯事坐牢了,委托我代管一阵子!”
老板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就说不能随便收那些生坑货,他偏不听!”
“您贵姓?”
“我姓劳,小伙子怎么称呼?”
“我叫张海平!”赵海平递过一支烟,顺便把自己的姓给改了。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来找我,古玩行业水很深,千万要当心!”
这老头谈兴很浓,可惜赵海平没兴趣,以打扫为借口,摆脱了对方的“谆谆教诲”。
进入铺子,不足二十平米的地方,摆满了瓷器、玉器和古钱等物。
赵海平除了对瓷器和一些家具略懂,其它看不出好坏,不过放在明面上的东西,应该都不是什么高级物件。
地面和桌子上落了一层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人进来了。
在柜台的旁边,有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楼梯,上了楼梯,上边的陈设很简单,一间卧室,和用隔段隔开的洗漱之地。
赵海平预计,可能要在夜州逗留几天,所以,在这里作为暂时落脚地颇为合适。
简单打扫之后,已经到了下午四点,正准备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一个用领子遮住半张脸的家伙走了进来,随手还关上了门。
看到赵海平的时候,这人一愣,“你是谁,老钱呢?”
“钱德望犯事蹲大牢了,铺子暂时由我打理!”
灵诡在渡灵锁空间传来消息,这人叫刘二东,是个专门给盗墓贼销赃的家伙。
“我这有货,你收不收?”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只玉蟾蜍。
赵海平看不出东西的好坏,但是这只玉蟾蜍被阴煞侵染,如果长时间配戴这种东西,非但没有益处,反而会让身体越来越差。
“不好意思,你去问问别家!”
这人倒也干脆,转身就走,但是打开门的一瞬,又转了回来,从怀里,再次掏出一个铜制的瓶子,“你给长长眼!”
赵海平根本不想做什么古董生意,但是当他看到这个瓶子一瞬,眼皮剧烈跳动了一下,不由施展了望气之术,“这东西你没打开吧?”
“打不开,上边好像被封住了,若强行打开,这古物就毁掉了!”
“你让我看看瓶底!”
刘二东把瓶底给他看,上边有一道符印,看到那符印,他已经确定了这东西的用途,“此乃镇魂瓶,是一件法器,专门镇压邪祟用的,我劝你尽早把这东西放回原位,否则你必有大灾!”
“小子,你甭吓唬我!”
“你自己想想,得到这东西后,你睡过一天安稳觉吗?”
刘二东脸色剧变,但是仍然嘴硬,“你不识货就算了,我找别家!”
对方走了后,赵海平锁上了门,在街尾的面馆坐下,一大碗牛肉面下肚,浑身舒畅。
闲着没事,他逛了逛古玩街,还真找到了一个好地方,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家卖朱砂黄纸香烛的铺子,这铺子中居然出售真正的符纸。
画符有很多讲究,普通的黄纸只能当纸钱烧,或者画一些最简单的符箓,比如阳火符,辟邪符等等,其作用微乎其微。
比较上乘的符纸有蓝色、紫色,银色和金色符纸,这些符纸的制作相当严格,要消耗许多不易搜集的材料,比如蓝色的符纸要用到十年以上的桃木,银符要用上银粉等等。
赵海平练习用的符纸都是普通的黄裱纸,家里也有少量蓝色符纸和紫色符纸,都是张神婆积攒下来的,平时根本舍不得用,因为用一张就少一张,根本没地方买去!
没想到在这家铺子中,竟然有卖蓝符纸,他当然不能错过机会。
“您这里有多少张,我全要了!”
干瘦老头脸上异色一闪而逝,“年轻人,你就不问问价吗?”
“您这也是老字号了吧,总不会坑我!”
“呵呵,也不多收你,一张一百,这里共三十六张!”
“您这还有紫色的和金色、银色的吗?”
“紫色的一张一千,银色的,只能用金子换,一两一张,我这里存货不多,只有十张!”
一张符纸,居然要一两金子,在常人眼里,这老头肯定是想钱想疯了。
赵海平也知道对方叫价很贵,但是他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钱财乃是身外物,有些东西真是用钱买不到的。
“您稍等,我去去就来!”
不大会的工夫,他拎着帆布包过来了,取出八根小黄鱼,“我只能这么多,余下的用钱来换行不行!”
“小家伙,你师父是哪位?”
“我是西州来的,外祖母姓张!”
“张翠英?”
“您认识我外祖母!”
“哈哈,都是吃这碗饭的,自然认识,既然是行内人,这十张银符纸我给你打个折,只收你八根小黄鱼,其它那些折算十万,如何?”
“可以,不知您老如何称呼?”
“我姓刁~”
“啊,您不会是那位神符刁延龙吧?”赵海平听张神婆介绍过一些行内人,什么南乌北黄,东茅西刁,中间李。
其中的西刁就是最擅长制符,最擅用符的刁延龙。
“哈哈哈哈,想不到我归隐快二十年了,居然还有人知道我!”
“老人家,听我外祖母说,您欠她的酒钱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