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墓正是在下马屯附近,车辆到了乡里,就无法再前进。
看到赵海平背着帆布包,又拎着个大蛇皮口袋,那副扮相,有点像出外打工的农民工返乡。
“不愧为乡下神棍!”名叫李长卿的青年讥讽道。
其叔父李朝宗无奈苦笑。
叔侄俩一人一个一尺见方的皮兜子,那位安然安督监只有一个坤包,看他们轻装前进,如同下乡观光,赵海平只有羡慕。
宋巡监走过来,“小赵,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古墓附近有村落,考古队有专门的后勤补给,吃住都有保障!”
“我这人体质不好,容易水土不服,对了,我建议你们也准备一点,省得肠胃出问题!”
孙学东没听明白他话中的隐意,但是宋巡监人老成精,“呵呵,你说得对,我也是这种体质,那个小孙,你多买点矿泉水,还有面包火腿肠!”
等几人拎着大包小包出发之时,人家已经走到了几里之外。
山道难行,走了大半个小时还没到,又拎着许多吃食,孙学东等人嘴上不说,心里却有些抱怨了。
终于到达了下马屯,几天不见,这里的变化不小,村里几乎没有青壮男子。
赵海平知道,那些人因为协从盗墓被治安拘留了,其实这种事,花点钱就能解决,但是村里人缺钱,宁愿蹲半个月,也不肯交罚款。
从这里到考古现场,还要再走数里山路,大家都走累了,选择在村里休息。
赵海平趁机去了王大力家。
蔡雪花见到他,如同见到诡一般,“你…你又来干什么?”
“我也不想来,你儿子看到家里困难,请我给你们捐助一点钱,我也不富裕,这一万块,你拿着吧!”
“我儿子,他…他还在吗?”
“不在了,永远不在了,其实他是个不错的孩子!”
蔡雪花又开始嚎啕大哭,赵海平叹息一声,将钱放在她腿上,然后转身就走,这家人可怜,但更可恨,他并不想跟他们再有牵扯!
眼看到中午了,众人赶路也都饿了,本以为考古队会在下马屯驻扎,结果并没有,而这里的村民因为前几天发生的事,十分排外,根本没人理会巡安司的人。
“老乡,你们这里没有饭馆吗?”黄巡监向一个老头问道。
“没有!”看到是穿制服的人,老头没好气地回道。
“超市也行!”
老头随手一指,然后弓着腰走人了。
黄巡监和李长卿走了过去,待看到只有半间房大小的小卖部,脸色顿时不好了,这里烟酒倒是有一些,但是吃食只有方便面、饼干和棒棒糖。
没办法,大家只好继续赶路,快到中午一点时,来到了群山中考古队的宿营地,特勤队和考古队已然吃完饭,负责后勤的人员,急忙给后来的这一批煮了一些挂面,这才没让李氏叔侄等人饿肚子。
不过,有人只有挂面可吃,有人却吃的是罐头和熟食,再喝上几口小酒,俨然是来野炊的。
“赵先生,你真是有先见之明!”孙学东吃了一口烧鸡,由衷的赞叹道。
“我哪有什么先见之明,就是嘴刁了一点,你要不要喝一杯?”
“不用不用,一会可能还有事要做!”
不患寡而患不均,看到这边大吃大喝,自己只能吃没滋没味的挂面,李长卿走了过来,“你是不是早知道这里的情况?”
“我又没来过,怎会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说完又撮了一口小酒,然后咬了一口火腿,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欠揍。
李长卿真想揍他一顿,但是没有合适的理由。
吃饱喝足,大家去看了考古现场。
考古队这次一共来了二十几人,领队的叫徐文远,是位行内资深的教授。
由于这里大型机械无法进来,前期的发掘工作基本上是手工作业,好在当地官府派了一支工程队来协助,不然几天时间根本完不成。
按照乌开山的说法,这座墓属于阴阳墓,上边为阳下边为阴,阳墓实际上是夜王陵寝的三座疑冢之一,为的是掩盖下方真正的墓葬。
阳墓不知被盗了多少次,但是,仍然找到了大量的文物。
不得不说,考古队很专业,他们已经发现了阴墓的入口所在,并且破除了带有强酸的防护层,只是那里已经被断龙石封住,人工开启不可能,又不适合用炸药,现在工程队的人正在安装简易塔吊。
李朝宗和李长卿叔侄一人拿着一个罗盘,围着大墓转了两圈,又跑到最高的山头一阵比划,回来后脸色凝重起来。
“徐教授,这里情况不对啊,不是什么风水龙脉而是一条阴脉!”
“的确有问题,这里的土质被污染过,而且放射物含量很高,回头先给断龙石钻个孔,以防万一!”
听到他们这么说,赵海平原本还要提醒一下,现在不用多此一举了。
看到打孔设备轻易钻开了坚硬无比的断龙石,在渡灵锁空间的乌开山,终于承认世道真的变了!
当一尺多厚的断龙石被钻开了一个直径两厘米的孔洞,顿时有汩汩的黑雾涌出来,黑雾中携带着让人作呕的霉腐之气。
另外,从墓中隐隐传来一些轻微的动静。
李长卿拿出一只甲虫一样的东西放入了孔中,然后用遥控装置遥控甲虫前行,他的手机屏幕上影影绰绰能看到墓中的一些情形。
那位安督监也没闲着,取出一个微型的遥感探测器,显示屏上,竟然出现了许多光点。
赵海平不知这些光点所代表的意义,但是他承认自己OUT了,如果他前世的那些盗墓人有这种装备,恐怕也没有什么诡吹灯了。
却在这时,异变出现了,放进墓中的甲虫,好像遇到了障碍物,在原地转圈圈,遥控操作也不能让它前进一步。
遥感探测器突然发出滋滋之声,似是受到了某种强干扰,片刻后竟然有焦糊的气味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