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下注啦(1 / 1)穿成了反派的炮灰青梅首页

远竹?  远竹师妹?远竹师姐?  这怎么读起来这么别扭。    胡妙嫣最在意的倒不是这个,而是这个腰牌明显是沈江远的,他怎么却非要说是自己的?    “不对,肯定是弄错了。”她送还腰牌,低身放在沈江远眼前的桌面上,目光有些闪躲:“你手里的那个应该是我的。”    沈江远放在膝头的手捏住月色腰牌,指尖摩挲着,恰好挡住了竹上面的一个妙字。    他性格沉稳,不喜显露情绪,即便瞒着她做了小动作,脸上也无任何漏洞与局促,反而十分淡然,看着就不像是撒谎的模样:“没弄错,这就是你的。”    “走吧,去换衣服,待会要出发了。”  沈江远不等她反应,便姿态从容的站起来,随手撩了一下青色的衣摆,“师兄说大典上的服饰要庄重一些,你且好生打扮,别迷迷糊糊,邋遢着就去了,到时候惹了人笑话,可别说我与你是一路来的。”    这一番话若是对旁的女子说,悟出其中意思的,会羞怯了然,悟不出意思的,再胆小些,又与他生疏,恐怕就要被他那冷漠不近人情的神色给逼的流眼泪了。    之前若干个新来的女弟子就是如此,不是被他的冷脸吓得哭哭啼啼,就是想的太多,会错了他的意思。    胡妙嫣虽然逼不得已,总是给人怯懦胆小的印象,但除去这个设定,她胆子不小,脸皮也够厚,所以表情呆巴巴的,什么反应也没有。    她还看出来他就是故意换了自己的腰牌。于是也不与他纠缠,把腰牌拿起来,往他手里塞:“给你。”    “把我的还给我。”    沈江远眸光一挑,听她语气硬直,心里无端冒出一股子火气,但再看见她闪躲不定,好似心虚有事的眼神,火又无端的熄了下来。    “你真的要?”他唇角微微翘起,眼里泛着黑亮的光泽,掌心朝上,在她眼前缓缓摊开。  一只刻着妙竹的腰牌静静躺在他手心里。    “嗯。”胡妙嫣赶紧把自己的腰牌抓回来,生怕他又临时改主意,便直接挂在了腰间,还打了一个死结。    “...忘了告诉你,腰牌上的名字本来就是反的。”沈江远故意等着她做完,才语气悠悠的道:“刻着妙竹的腰牌上,附的主神识是我的,你若是偏想把它带在身上,也好,不过等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就无法去寻你了。”    “所以还是...”    “不用你来寻我。”胡妙嫣没想到他还藏了一遭,羞愤之余被他气的牙痒痒。  但转念一想,这正是逃开的好时机,还有这个腰牌...如果弄巧成拙能斩断他与她的联系,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假模假样用力瞪了他一眼,就黑着脸遁走了。    沈江远被她这锐利的一瞪,有些讶异,眼神凝滞了一瞬。  怎么今日她突然如此凶巴巴的了,和之前比斗台下那种仿佛中气不足,转眼就要委屈哭的瞪眼截然不同,看着有些新奇。    哼。  他跟在后面,对着她的背影目不转移,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你们输了。”在一旁偷窥了许久的两位师兄露出得意的神色,手伸到群脸发懵的师弟们眼前:“给灵石吧。”    弟子们没想到看着那么冷淡不近人情的沈师弟,居然、居然对着那位师妹又笑又气,虽然表情神色都不是太明显,但旁观者清,他们两个人做什么举动,外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沈师弟对师妹的在意,就算有意掩藏,也逃不脱他们的火眼金睛。    那位小师妹也是,明明对沈师弟有意,却扭扭捏捏的,还闹脾气不肯理他,真是一点都不坦诚,一点都不直接,一点都不上进,若她一直这样,优秀又有天资,不缺人追求的沈师弟失去耐心,对她失去兴趣绝对也是早晚的事。    这种未来的天之骄子,一个至少能晋入元婴境界 ,定然会与其他天之骄子相识的人,周围的诱惑肯定会源源不断,层出不穷,他又生的一幅招桃花相,就是把专情两个字贴在脸上,旁人也是不会信上一星半点的。    一群弟子们脑补了一堆后续,既对着师妹恨铁不成钢,又恨沈师弟没事装什么高冷,害的他们判断失误,输了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灵石,真真是可恶哇呀呀呀!    殿内一片闹腾,殿外胡妙嫣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院子门口,想着要怎么打扮庄重一点,身后突然应她心意,冒出来一个回答:“衣服在我这里。”  是沈江远的声音。    “...”  胡妙嫣脸黑了一下,转过身来,目光向地,脸色僵硬,干巴巴的道:“那你...给我,我赶快换上。”    “你会穿...”  沈江远效仿上次为她簪发而道出的一番嘲讽话,还没说出口,自己就意识到不对了,他眼皮倏地微抬,目光一下子变得闪烁,耳根微红,接着被胡妙嫣羞怒的瞪了一眼:“我当然会穿衣服了。”    “...”被抢走手中的衣服,吃了个闭门羹,沈江远目光微垂,还在回味着方才自己闹的笑话。  耳根渐渐泛红,连着脖颈也一起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    “师弟你怎么了?”  若竹见沈江远站在妙嫣师妹的院门口,便知他们已经准备要出发了,自己手中还有一笼兔子,总放在储物空间里,他怕自己会忘了给师妹,正好看见沈江远师弟在这里,便想借他之手,还给她。    可他,这面红心跳的样子...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若竹大师兄投过来的好奇视线,沈江远咳咳了两声,面色恢复了平静:“师兄有何事?”    “哦,这是师妹要养的灵兔,你且先拿着,等她出来再还给她。”若竹凭空掏出一只小笼子,里面装了两只活蹦乱跳,还在草堆上拉了一堆黑球粒的灰兔子。  一股草臭味随之弥漫开来。    ...  ...  若竹面不改色,立刻把笼绳塞到沈江远的手里,“师弟你先照顾着我有事要回去晚上再见。”    胡妙嫣换了一身与普通弟子服同色,但材质隐隐泛着月色光泽的衣衫,这大典所用的衣服上,还用了看不清颜色,只缓缓闪烁着微光的细线来绣流纹,纹样看着像是一座山,山上以星雪点缀,厚厚云层之上,还挂着一轮霜白的明月。    这应该就是临月宗的标识了。    衣装整齐,出门时,胡妙嫣看见沈江远脸色微僵,似乎很不爽,但目光一落到她脸上,就变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躲避。    “走吧。”他召出云雾法器,拎着一笼两只的肥兔子,冷着脸招她上来。    “你不换衣物吗?”刚才的对话着实令人尴尬脸红,胡妙嫣撇开心中的异样感,瞥见他手里拎着的兔子,觉得眼熟,趁机转移了话题:“我的兔子怎么在你的手里?”    “若竹师兄先替你保管的,现在还给我了。”沈江远不清不楚的说完,随手捏了一个法诀,身上的青衫立刻换成了与她一样的服饰。    雪白中泛着淡淡银色的衣衫穿在他身上,将那一双眸子衬得愈发黑白分明,光泽暗浮。    原本他不生气时显得有些温润的气质,也随这清冷的颜色陡然变成了高不可攀,他此时不苟言笑着,微挑的眸线便因这神情,衬得目光越发锋利冷漠。    俊美出尘的面容也仿佛蒙上了一层寒霜,让人心生退意,不敢贸然接近。    “...哦。”胡妙嫣目光巡过他那一颗如泪滴般的眼下黑痣,冷淡又撩人。  她莫名其妙的心生了退意,突然醒悟过来。    刚才自己差点又被迷惑了,真是...好险。    借着别人的身份,去被他喜欢,本来就是不对的。她再往下走,就等于是在错上加错。  胡妙嫣反复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许自己生出趁人之危,妄想顶替原来的胡妙嫣的想法,也借此逼迫着自己收回那一点旖旎的心思。    对,是这样的。  思绪万千中,她缓缓垂下眼帘,一声不吱的上了法器,没有再抬头看一眼身边的沈江远。    沈江远提着一笼用清尘诀清理过的兔子,心里仍然被膈应的不行,整个人处在刚才臭烘烘的幻觉里,如同泥潭深陷般无法自拔。    也不知道胡妙嫣是怎么想的,居然要养这种排泄物如此熏臭的宠物,他怎么也无法理解,甚至想把兔子直接放生,眼不见为净。    但最后还是一直忍到了她出来,也没有真的扔掉它们。    莫名其妙对两只肥兔子生了一肚子气,等他注意到身旁的人时,她已经呆滞着一张脸不知道多久了。  ...  ...    “喏,你的兔子,好生养着吧。”胡妙嫣的手臂被笼子碰了一下,耳边传来沈江远清冷低沉的声音。    “不用了,给你吃吧。”胡妙嫣头都不扭,装作看山下风景,回复有些敷衍与心不在焉。    “我...吃...?”沈江远提起笼子,目光落到两只咔吱咔吱啃萝卜的兔子身上,神情难以言表,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    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一只肥兔子唰地扭过头来,黑豆眼盯住他,一动不动,兔唇还微微颤动着,时不时露出大板牙试图威胁他,一幅滑稽可爱却不自知的模样。    ...沈江远默默的看了一眼兔子的主人,嫌弃的神情缓缓从眼中隐没,手指从竹缝伸进去戳了戳它的屁股,紧绷的嘴角松弛下来,虽然没笑,但表情上显然已经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两只兔子。    放心,不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