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的天,城市街道被散落的皑皑积雪掩盖。
空中的雪还没停,柳絮一般,将夜色笼罩。
昏黄路灯下,隐隐有个落寞苍白的人影,早就淹没在雪堆里,靠着墙,一动不动。
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什么妻离子散的大刺激,偏要在零下二十七度的日子里,在外头冻着。
男人心头低落,拳头紧紧的攥着,一双寒潭似的黑沉眸子目光涣散。
不自觉的轻声低语着:“阿浔……”
没错,今天是他妹妹大婚的日子,本来他这个兄长,应该去参加妹妹的婚礼。
可是……他不接受!不接受一个人渣迎娶他娇养到大的妹妹,那可是他们叶家的宝贝,他的明珠啊。
七尺男儿,想到这,竟是落寞流泪。
倏然,耳边的声线甜软清透,附在他耳边,含着揶揄:“是谁让我们家的哥哥,伤心的哭了啊……”
察觉到来人,叶漠只是冷着脸擦擦鼻子:“没有。”
“不是和人私奔了吗?你来酒店外面干什么?”
叶浔替他弹落肩头的雪,轻笑着,“那哥哥呢,不是在M国出差吗?怎么跑到这的?”
叶漠咬了咬牙,声音磕磕巴巴,“我,坐错了班机不行么?”
叶浔:“……”
好强大的理由。
你开心就好,我的哥哥。
给叶漠肩膀上披了件粉色绒衣,叶浔抬脚就走,雪的映衬下,背影纤细纯洁。
“叶家的仇,我来报。”
“江淮犯下的孽,我要他通通还清。”
叶漠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妹妹,用僵硬的手腕拍了拍自己的脸。
她……她都知道吗?
知道江淮的目的,还有当年,父亲的病其实是……
不多时,许特助姗姗来迟,把中二的叶哥哥接回去。
“叶总您这是做什么啊?浔小姐成个婚你是要冻死在酒店外边?”
叶漠坐上车,一脸被亲妹宠幸的快乐样,“阿浔给我披外套了嗷嗷嗷。”
许特助完全不信,“怎么可能呢?那位大小姐哪里会屈尊降贵,倒是叶总您……几粒花生米喝成这样……”
哎,等会儿!?
叶漠身上的那件绒衣,粉,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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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号公园,江省最顶奢的别墅之一,位于郊外的临海景观,犹如仙境。
叶浔根本没理江淮,以及那帮穷酸的吸血亲戚,直接回了家。
这栋别墅,还是叶父曾经送给原主的十八岁生辰礼物。
后来被江淮夺了去,鸠占鹊巢。
江淮回来的时候,浑身净是酒气,昏黄暧昧的水晶灯下,叶浔正懒懒倚着梳妆台,贴睡前面膜。
女人换了一身雾蓝色蕾丝睡裙,婀娜窈窕的身段,在江淮的眼中,格外惹眼。
本来被一个人抛下婚礼、又打了周渺几巴掌的窝火,在这一刻,消散了干干净净。
与此同时,另一股燥热,滚滚而来,不可压制。
今天,可是他跟叶浔成婚的日子,虽然过程不尽人意。
但现在,倒是个哄她开心的好机会。
江淮偷偷摸摸跑去阳台,借着抽烟的功夫,给那几个试图闹新婚的小辈,打了个电话。
“今天,都别来了。”
“哎,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跟嫂子一块……”
没等对方说完,江淮就急不可耐的挂断,回去卧房。
他的新婚小妻子怎么能给别人碰了去。
不知道是不是那抹独占欲在作祟,以往对叶浔不甚关心的江淮竟然罕见对他有些动心。
以前怎么没发现,叶浔的身材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