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的同时她拔出了手中剑,还没站稳第二击就到来,但是这一次她的应对比第一次好多了。
很快连山月得到这么一条结论:苍烟落这一招是在试探。
她还以为这种忠犬型的家伙会不管不顾直接开大,原来还是会讲策略的,不管太容易被看穿了。
战斗中不仅仅是依靠力量,环境、策略,乃至运气也是其中重要的部分,与其说苍烟落是个随便被boss欺骗,被女人玩弄感情,不如说他将所有的专注力加点都加在了“战斗”上面。
这家伙专门为战斗而生,但是战斗可不仅是力量的比拼。
连过十几招之后连山月露出了破绽,一开始她和裴松之的战斗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而苍烟落则被裴松之一下子治愈了,除了不能用法术之外,和平时的最佳状态没有上面区别。
连山月的呼吸节奏乱了一瞬,就是这一瞬,让苍烟落找到了破绽,这一剑过来她必死。
然而就在剑即将刺入她心脏的最后一刻,连山月的位置变了,她出现在了裴松之身后,那把本应刺入她心口的剑也刺向了裴松之。
苍烟落见此一惊,他的每一剑都是抱着一定要杀死对手的心出的,这样的剑气这样的力道无论如何也难以收回。
但挡在眼前的人可是魔尊啊!
千钧一发之际,苍烟落的左手以更快的速度斩断了右手。
连山月已经,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面具之下无人看清,可愣住的动作还是露出了破绽。
苍烟落握着剑的右手掉在了地上,剑却已经被他的左手拿起。左手拿剑后他仿佛换了一个人,无论是出剑的速度还是力度都远胜之前,之前连山月还能和他打个平手,但是现在连山月感受到了死亡威胁。
也仅仅是感受到了而已。
如果是为了胜利,她还可以讲一讲道理,但若是为了生存,那就可以过分一点吧。
剑落在大理石地板的声音响起,苍烟落的脸贴着冷冰冰的黑色大理石,目光所及只有自己模糊的倒影。
没等裴松之说话,连山月抢先一步:“你没说只比剑的,也不至于向万法门那样不许用别的吧!”
到底这几年跟着裴松之没有白学,她的医术不怎么样,用毒倒是可以。裴松之还夸过她天性引导方向,说她也许是天生的恶人,连山月没告诉他,其实是怕裴松之给她下毒,想着说不定可以师夷长技以制夷,才对这方面比较注意。
好消息是裴松之当大夫的时候是真的只当大夫,没有趁机干过上面缺德事情,还是比较讲医德的一个人。
裴松之看着狡辩的连山月并未生气,却说出一句令她费解的话:“可惜了。”
可惜她明明有能力杀死面前的敌人,却还是只会洒下让人不能动弹的药,这样下去被苍烟落超越只是时间问题。
“我输了。”倒在地上的苍烟落说,他的右手还在不住的流血,左手稍微移动,试图支撑着起来。
明明是可以让人身体无法动弹一个时辰的药,他竟然很快就撑着坐了起来,虽然很快就滑倒,但这样的恢复速度仍然让连山月侧目。
但她并没有去帮忙,她又不是少年漫男主,可以轻易感动反派,要是她靠近,很难说不会被对方留下的某些后手杀死。苍烟落多么努力完成裴松之的任务,她刚刚才见识到。
无论是连山月还是裴松之都没有为他包扎的动作,甚至苍烟落本人看起来也不是很在乎右手的伤。
随着失血过多,他的脸色愈发苍白,整个人像是冷月下的白玉雕,清冷、坚硬、又脆弱。
裴松之和连山月还在说话,听力也有些模糊地苍烟落喃喃自语:“我对主人已经没用了。”说着竟是要用剑刺破自己的喉咙。
先一步救下他的是连山月,但苍烟落看向的人是裴松之。
裴松之既不生气也不惋惜,只是在告诉他一件很平常的事:“你的生命是我给予,也应该由我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