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谓越说陆绪越感觉到迷糊,怎么又跟苏州的织造大户扯上了。
徐谓见自己似乎说的有些着急了,知道一下子说这么多,一般人是很难理解的。
刀疤脸和残耳朵的嘴也张的大大的,此时此刻,屋子里的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要真的追查下去,说不定这背后的靠山就在京城,说不定就在内阁。
徐谓笑了,“公子,你若是不想查下去,此时收手正是时候!”
“夫子,查!必须查!”残耳朵着急起来。
“公子,一定要查,必须查,公子你可知道,浙江的米价比邻省要贵上几成,可那些养蚕户、采桑户都是替别人干活的,辛辛苦苦一年下来赚不了几个钱,可买到手的米一年比一年少!”
“大户人家多赚了钱,是不会给这些辛苦干活的多出半分的工钱,能按数拿到工钱就不错了!”刀疤脸也是苦人家出身,知道底层百姓的苦。
徐谓长叹一声,沉默不语。
陆绪见三个人都这种表情,知道自己有些伤了大伙儿的心。
“先生,老疤、老残,查是要查下去的,咱们听先生慢慢讲明白些,否则也是无从查起,千头万绪的,全浙江的大户人家都在种桑养蚕,你从谁查起,都不要着急,即便再去苏州把那些织造大户也查个底朝天,也要理清楚才行。”
徐谓见陆绪下决心要查下去,嘴角微微露出了笑意。
“公子虽然千头万绪,只需盯着重点即可。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要给你们说明白。”
陆绪不敢再分心。
“公子,浙江的田就那么多,种桑或者稻米,此消彼长,若是稻米种的少了,浙江必然缺米,需要从外省调运,米价自然就高了。对于大户人家、有田户,可以自家种稻米自家吃,没什么影响,受影响的还是那些没田没产的底层百姓。”
徐谓稍稍停了停,“这些他们俩感受最深,他们都是幼年过苦日子过来的。”
“虽说都在跟风种桑养蚕,可真正获利的还是那些数得着的大户,贩私可是重罪,能缩小圈子就缩小圈子,小户人家的生丝最终还是会卖给大户人家,再由大户去贩运。”
“至于苏州织造大户那边,暂时不必去管,先摸清楚生丝去向,再去查苏州织造大户不迟!”
陆绪听完这次稍稍稳了稳心思,突然猛的想起来嘉兴梅家的事,便将嘉兴梅柳两家与罗龙文之间的那些事讲给徐谓听。
“先生,莫不是罗龙文此人便是那个收购者,与倭匪勾连的人竟然是他!”
“公子若是此人,只怕这其中的水更深!”
几个人正说话间,济慈法师推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