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LINE视频在短短的半个月之内发生了极大的人事变动，最值得一提的，是运营经理吴晋添和总裁张宇臣的辞职，以及那个空降的神秘副总。

人事认命是在十月中旬就下来了，ONLINE的职员们直到十一月初，才正式见到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副总，然后惊掉了一片眼珠子。

“我没看错吧？那是之前运营那边的助理景西吧？”

“没错，就是她！这么好看的女人我不可能记错的！”

“什么情况啊，景西......”

“哎哎，不是景西，是言景西，言！”

“言？什么言？”

“傻不傻啊！言！言氏的言！言董的言！”

“——不会吧？！”

言景西面带微笑地合上手机。

一整天，公司的各个私人小群里，都充斥着这样的信息。

没有人知道，言景西还有个小号潜伏在各个小群里。

咚咚。

“请进。”

“言总，您吩咐购买的花已经送到MINGYUE了。”

言景西眼睛亮了亮，随手把手机往边上一放，问道：“是当面给的吗？什么反应？”

“没有，只是放在了前台。”

言景西鼓起脸，看了看手机，朝秘书摆摆手。等秘书出了办公室，她立刻给薄夏打去了电话。

“学姐收到了吗？”

“什么啊？”

言景西耳尖的听到什么东西被扔进塑料袋的声音，“那个花啊，喜欢吗？”

“花？！”

“嗯，怎么了吗？”

“那个是你送的啊？”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言景西不解地眨眨眼。突然，她意识到什么，猛地绷直了身体，“学姐不会是已经扔了吧？”

“没有啊，怎么会。”薄夏音调陡然上扬，“我还以为是谁呢，都懒得去拿了，既然——咳，你别想多啊，我也不是说喜欢什么的，只是——”

“那今晚看电影怎么样啊？”言景西总觉得薄夏的语气听起来怪怪的，但也没多想，“作为回礼。”

“什么呀，哪有人送几朵臭花，就要回礼的啊，那你拿走吧，别给我了。”

“那可不行，就这么说定了啊，晚点我来接你~”

言景西自顾说完，不等薄夏回复，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心情很好的哼起了歌。

薄夏被挂了电话，也不恼，反而松了口气，因为她终于有时间把垃圾桶里的花给捡起来了——就在言景西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把花扔了进去。好家伙，要是被那个幼稚鬼知道，肯定又不会放过她了！

看着从垃圾桶里被捡回来的花，有几朵因为碰撞，显得有些憔悴，薄夏心疼地抚了抚花瓣。

“看来最近是有新的交往对象了，连展览会都无所谓了呢。”

一个让薄夏有些烦躁的声音响了起来，薄夏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要说展览会，还不是因为——”

“我说了，不是我干的！”董语芝强调道，“是，我是有机会看到你的电脑，是有机会接触你的书房，我也确实背着你和胡春杨在一起了，可我不至于卑劣到这种地步！”

“是吗。”

薄夏冷淡的神情刺激到了董语芝的情绪，她瞬间拔高了音调，“都说了不是！你要我说几遍！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就给我拿出证据来啊！”

“难道不是因为没有证据，你才这么肯定的吗。”薄夏冷冷地扔下这句话，转身就准备离开。

实际上，薄夏内心很清楚，说董语芝泄露这件事本就是她一种毫无根据的猜想，隐隐的，她的直觉似乎也在说，她冤枉了董语芝。可作品被抄袭这件事让她心底有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

没等走两步，薄夏就被董语芝拉住了胳膊。

“说不是就不是！”董语芝眼眶不知不觉又泛起了一层红，“薄夏，你不要在这里给我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心里一直都是那个远在Y国的言景西！”

“董语芝！”

“怎么，敢做不敢认吗，你当初会答应我的表白，不就是因为她把你当某个人的替身吗？结果呢，你又比她好到哪里去？”董语芝松了手，看着薄夏怔愣的模样，露出了得意的笑，“不对，我说的不对，你倒是比她好点的，你从来没爱过我，所以你没把我当替身。”

“别说了。”

“不过我也不亏，我从你那里得到的，比我当初想象的还要多得多。”董语芝却没打算停下，“你要一个工具，我呢，要你能给我的支持，我们各取所需不是吗？结果，你现在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就好像我伤害了你一样，真是让人恶心透了！”

薄夏抱着花的手微微颤抖，董语芝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将她的一切伪装都割裂开来，把真实的一面，暴露在了空气之中，氧化，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