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拾那句西刑主,茹东玲和茹西玲都愣住了,茹东玲,应该说,是茹西玲冷硬地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脸上画红咒纹、爱笑的是茹东玲,脸上画蓝咒纹、不苟言笑的是茹西玲,教内的都是这么区分这对双子,却不知其实那看似冷静的茹西玲才是两个中更暴虐疯狂的那个。
两人为了有趣,偶然会像这天一样,互作扮作对方,以对方的身份出现,从来没有人发现过这一点。
听到茹西玲的质问,那女子的眼眸轻轻扫过两人,像是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不是,一目了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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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平书南给了平尤琼能生成假灵根的应真后,也过了好些时日,新的灵根似乎也长出来了,平书南和迎夜白曾问过平尤琼,被她轻轻带过,似是不愿再提伤心事。
在那千亦山上是一座拜天道的神庙,神庙在白榕派其下,门派每年都会为神庙送来价值不菲的香火钱,所以庙里的信徒都很待见的榕派的人。
走在那通往神庙的楼阶上,只见是身穿白榕派墨蓝色衣,上纹有白榕衣袍的两名修士,一名扎着高马尾,眉眼有些阴鸷,身形利落修长,一身风骨的女子。
高马尾女子的身旁是一道清瘦的身影,能看出是一位女子,女子带着一顶帷帽,从帷帽上垂下来的白纱遮挡了女子的脸容,却见那女子的一举一动,都透出那淡雅轻柔之姿。
待爬上那几百级楼阶,到那神庙的门前,高马尾女子叩了叩门环,片刻,便见那高大的门被从里头拉开。
从里头走出一个大概有七十多岁,眉目和善的老婆婆,待看到门外的人后,老人笑道:“迎仙师。”那高马尾女子便是迎夜白,而老人便是神庙里的住持。
闻言,迎夜白微微颔首,道:“住持,打扰了。”她看见老人笑了笑,然后目光落在了迎夜白身旁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似是有些犹豫,却透过纱布看见迎夜白朝她轻点头后,她踌躇了一下,才抬起那五指纤长的手,将盖过面容的帷帽取了下来。
在那帷帽下,是张岁月美好,恬静温然的脸容,女子一张柔情似水的面容,似是要融化那天地。
“平仙师……”看着那被废了一身修为,被天下人证死去的平尤琼,竟是完好无缺地站在她的面前,纵使见过风雨的住持也不禁眼含些许讶然。
只是她虽然惊讶,但也知道迎夜白和平尤琼是信任神庙的,才会让她知道这件事,住持脸上回复了那头淡然的笑,她朝平尤琼道:“能再次见到平仙师你来到神庙,实在是太好了。”
三人走入神庙,这天阳光和熙,如同金锦鲤鳞片上映照的金光落在这神庙,那如常不变,宛似世外桃源般静好,那淡淡的禅香传来。
这一刻,平尤琼才感觉那些缠绕着她的恶梦,终于能被放下一会。
在门派时,迎夜白见平尤琼气息好了很多,灵根长了回来,就连那被废了修为,也不知为何竟是在一夜之间回来了。
可任凭着迎夜白怎问,平尤琼却终是不愿意透露一点分毫,平书南让平尤琼对修为的事保密,不是对旁人透露,免得惊忧了众人的心。
神庙内的后院是一个清宁的练武场,只见二人在住持的带领下穿过神庙,来到后院的练武处,住持对二人道:“二位请自便吧。”语毕,便退身离开了。
见住持离开,平尤琼朝一旁的迎夜白问道:“师叔,你为何带我到神庙?”
“我见你如今也康复了不少,想教你一些东西,只是怕在门派后山处,会被其他弟子瞧见。”她看了四周,道:“此处风光甚好又安静,再适合不过了。”
“原来如此,不过师叔是要教我什么?”平尤琼眸中升起一丝茫然,问道。
“想来虽是你师叔,当初却没教你多少东西。”迎夜白眼中似是透着不明的决绝和戾气,她看向平尤琼,严声道:“当初沈拾的武功是我教的,其至比她的师父都教得多,我熟悉她的技法,就像是熟悉自己的那般。”
心中生出些不秒的感觉,平尤琼只见迎夜白那如冰般冷漠,火般烧着怒火的眸子,从她的口里,轻缓地吐出几只字。
“——我教你如何杀沈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