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为何干的越来越快？李粒略一思索，答：“自是因着日头上来了，要不还有其他原因？”这倒不是藏拙，实在是李粒从未接触过书画，对其中的门门道道也不怎么清楚，突然被猛地一问，也只能从客观条件，也就是环境因素来分析了。

“日头上来了是一方面，你能想到已经不错。”钱婆婆点点头，对李粒的说法表示赞同，“不过这最最重要的，你却是没想到。”

“还有其他原因？”李粒托着脑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石头还是那些石头，变了的因素除了环境还有什么？还有……

对！还有自己！一个练得胳膊又酸又痛的小李粒！

“难道是我？”李粒有些迟疑地指指自己，看到钱婆婆露出微笑，知道自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蒙对了。

“对，就是你！”钱婆婆走过来让李粒坐好，一边儿给她按揉着酸痛的胳膊，一边儿耐心的解释，“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写的字越来越‘小’了吗？”

越来越“小”？李粒想了想就知道钱婆婆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一开始因为手底下没数儿，蘸水在青石上写字的时候难免带起过多的水，毛笔还是一样大小，但水渍晕开甚至流下来，可不就是让字变大了吗？

至于后来字越来越小，却是自己写的多了，练得多了，手底下有数了，这字可不就越写越小了吗？

所以说，经过一上午的刻苦练习，除了酸痛不已的手臂，李粒还收获了不易察觉的小小进步，而这小小的进步，就足以让她欣喜万分，抵扣所有付出了。

“太好了！老师，我下午接着练习吧！”刚刚还打了退堂鼓，想着找个借口开溜的李粒现在又精神饱满，斗志昂扬了。

“哈哈，小丫头有毅力是好事儿，不过今天下午咱就不练字了，细水长流嘛！老婆子我带你玩儿些有意思的东西去！”李粒看着眉飞色舞的钱婆婆，觉得老师的眼睛在发光，不像这个年纪老人拥有的浑浊双眼，钱婆婆的眼睛里永远装满了活力与希望。

比自己还要像个孩子。

“好的，老师。”李粒小大人似的点点头，“不过现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李粒指指自己发出抗议的肚子，一上午的脑力加体力劳动，已经让腹中的饥饿之感兴兵造反了。

“这倒是，那今天就让你尝尝老婆子的手艺！”钱婆婆自信满满，就差拍着胸脯打包票。

“老师，还是去我家吃饭吧，徒弟给您做几个好菜。”李粒拿着筷子，看着钱婆婆几分钟就整好的“家常便饭”，求生欲很强的说道。

“你这丫头还会做饭咧？不错，不错，那老婆子就尝尝你的手艺！走，粒丫头家在哪边儿？带老婆子过去！”

“嗯嗯！”李粒非常乖巧的点头，领着钱婆婆一路往家走去，要不是钱婆婆这一手的“好手艺”，自己还真要把家里嗷嗷待哺的大哥二哥抛之脑后了，当然，主要还是为了自己，李粒可不想委屈自己吃钱婆婆做的色既不香，味也不咋地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