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掌握了五行之力,”他说,“时夜心则能部分操纵光与暗。”
任无道的语气随之奇特起来。
“光与暗?”他低声反问。
“对,他能够在黑暗中隐匿,又有泛滥盈光,能够用光丝作为武器……”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像暮色中鸟儿的轻啼。
易怜真停住了,他不确定地眨眨眼:“你听到什么了吗?”
房间里很安静,任无道面色阴沉。
下一刻,天地一阵旋转,易怜真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任无道拽着手腕带到了院子中。
此时正是新月,目不能见物。
任无道伸手,在前方燃了一簇没有温度的幻火。
厢房的屋顶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衣的人。
他年轻俊美,颇有风度,柔顺的长发绑成一个简单的马尾,脸上带着礼貌的浅笑。
没有动作时,他一手撑着膝盖,右腿虚虚垂下,在漆黑的夜色中竟能被看得清晰,好像自身便在散发着淡淡光辉。
二人出来后,他不紧不慢地起身,站在房顶上居高临下面对他们,客气礼貌地点头致意,接着露出一个微笑来。
“我就是时夜心。”时夜心优雅道,“初次见面,承蒙关照。”
任无道的脸色从未这么差过,他微微向前一步,侧挡在易怜真身前,未置一语,而是等着时夜心继续发言。
时夜心轻笑了一声:“您何须这么顾忌,按您的修为和实力,我该称呼您为一声前辈才是。”
说完,他向前一步,颇有风度地冲任无道行了个礼。
动作间却毫无尊敬之意。
“你有可以媲美古神的实力,几天前刚来到禹城的时候,可真的是吓了我一跳,只以为是哪个老朋友来找我玩耍。”
“你们看起来像在漫无目的地找人,又好像想深挖出什么秘密。”他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底下的任无道和易怜真,“我因此好几日都不敢动手,让水林溪也跟着多活了几天。”
任无道没有说话,易怜真却突然心中一动。
“你干扰了我们得到的信息?”他问。
只通过水林溪这一个名字,他便想起了剧情。可整整七天,直到水林溪身死,他都未曾得知水林溪的存在。
明明第一天就已经知道了水吾会这个势力……
时夜心笑笑:“我总要为了自己着想。如果是你,你也不会把和自己相关的信息透露给有能力取走你性命的人。”
易怜真皱了皱眉,时夜心没有任何忌惮任无道的样子。
起码从表面看不出来。
他甚至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又为什么会突然拜访。
任无道替他开了口:“你来的目的?”
“哪有什么目的?”好像听到玩笑,时夜心轻笑了一声,轻轻偏头,“我只不过想来拜访二位,看看你们是什么人而已。”
“噢!我差点忘了……”他拉长语调,“忘了告诉你们这件事。”
“其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杀死水林溪时能够有这个意外收获,”他右手轻拂过耳侧鬓发,再回来时指尖已然多了一枚白色的耳钉,“阎罗之耳,她在夺宝大会上抢到的东西。”
“很有意思不是吗?”时夜心轻声道,“它可以帮你听到百里之内的一切声音。”
“所以很抱歉,你们刚刚说的一切,我都不小心听到了。”
“而且,”他脸上再度绽开灿烂的笑容,“不只我知道了,还有我的一个朋友……”
时夜心突兀地消失。
夜色弥漫。
再出现时,时夜心在对侧的房顶上,依旧站得风度翩翩,身形挺拔。
易怜真转身过去,余光刚触及到对方,便突然从心底窜上一股凉意。
一个眼神间他便换了个人,就像魔鬼和幽灵,引出无尽难以自制的战栗。
易怜真控制不住地向后退了一步,直到任无道一只手轻按上他的肩膀,才勉强稳住身形。
只见屋顶上长相完美的年轻人有着与刚才别无二致的优雅笑容。
“我也知道了。”忎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