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太过沉重，杨安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再次杀死，还是放过。

“这次，我真的不知道了。”杨安雅回答，她的嘴角带着一丝苦涩笑容。

杨安雅喜欢看画本子，常常为了画本子上面的爱情哭的死去活来。不因为其他，就因为她的代入感实在是太强了。

她往往会把自己代入角色。就像这次，白颐询问一样，她就把自己代入了那个被自己最深爱的人，杀害了师父的人中。

所以，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选择原谅还是继续仇恨。

“我也不知道啊，我想了很久。想起了，把剑刺入时，她唇角那一丝解脱的笑意。也想起来了，她为自己疗伤时，温柔的眼神。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除了师父和师兄，我没有接触过任何人。她是我第一个接触的生人。”

“那时候，我摔下了悬崖。差点断了腿，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她出现了，帮我治好了我的腿。”

“看到她的笑容。我把师父说过的女人都是红颜祸水的道理，全部丢到了一边。”

“但是，我后来才知道，我师父是对的。我多么希望，我从来没有认识过她。”

“也许，我不认识她的话，我师父就不会因为我而死去了。”

这是杨安雅第一次听到白颐简述她自己的故事。

如果，自己真的遭遇了白颐这样的事。自己也会不知道怎么选择吧？

“你怎么做了？杀了她？”杨安雅试探着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杨安雅对于白颐到底是怎么处理他心爱的女子，十分感兴趣。

“嗯，是我亲手把剑捅进了她的胸膛。看着鲜血沾满自己的血，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白颐说着，看着他自己的手，当然，他现在的手上没有任何血迹，但是依然抖得特别厉害。

眼睛里面即使空洞又是疯狂，两种截然不同的神色却是完美融合。

“白颐。”杨安雅想开口说，她但是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安慰他，因为自己的胸口在隐隐发疼，仿佛白颐曾经把剑插入自己的胸膛一样。

白颐听到杨安雅喊他，眼睛一点一点沉静下来:“星晴，如果那个女子是你。你能原谅我吗？”

他的眼睛真诚，认真。带着一点期待，杨安雅知道自己应该回答能，但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心口处却是越来越疼。

“我应该不能，我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如果谁把剑刺入我的身体，那么当他动手的那一刻，我们的一切就已经恩断义绝了。”杨安雅不敢去看白颐的眼睛，因为她知道，这绝对不是白颐想得到的答案。

但是欺骗没有任何价值。

转眼三天后，程鸾节盛典再次开始。之前的盛典上，杨安雅就戴过面具，这次同意也不另外。

戴面具的理由很是简单。

她可是逃跑的厉王妃，程鸾节盛典这么多人。可能会有认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