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校尉张凌的近侍看到徐荣拔出了腰上的剑之后,便没有当回事,毕竟这里是步兵营,即使徐荣想要杀他,也是不可能,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的,所以近侍不仅没有缓和说话的语气,反而更加大胆的嘲讽了起来。
“你不过就是一个中军校尉的军候,而你家主公的中军校尉也不过只是靠运气得来的,我劝你啊,赶紧收起你的剑,在这里,就算你家主公亲自前来,也要收敛自己的脾气,更何况我家主公已经说了,只是让半个时辰而已,若你真的等不及,那请你主公过来,也许我家主公可以早一点也不一定。”
近侍一边讥笑着,一边大声的说道,生怕附近的人听不到一样,当然其他的人听到也只是笑笑而已,并不会跟着近侍来嘲笑,他们心里这个近侍就是这样的脾气,在军中还不是仗着校尉的宽容,才有如此的大胆,哪怕他在步兵营,也照样会这样做,只不过步兵营的低级军官懒得理他,他也自讨无趣。
“我再问一遍,步兵校尉究竟想要干什么,派你前来是让你来羞辱我和中军校尉的?这是你家主公指使你这样做的,还是你自己本人想要这样做的。”徐荣压制了自己愤怒的情绪,冷静的问道,他需要先搞清楚究竟是谁在羞辱他和他家主公。
“你居然觉得我家主公看的起你,还特地派我来羞辱你,这般跟你说吧,你不配见我家主公,让中军校尉亲自过来,也许我家主公才会派我去羞辱他。”近侍嘴上依旧没有饶人,他干这样的事情已经很多次,每次别人都畏惧步兵校尉而不敢有所动作,久而久之,他便已经习惯了。
当然近侍也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他所能依仗的无非就是步兵校尉,所以他遇到跟步兵校尉同级的人还是会收起这般丑陋的嘴脸,比如屯骑校尉如果派人与步兵校尉商讨重要大事的,近侍一定会积极的跑前跑后,因为屯骑校尉不比步兵校尉要弱。
但中军校尉便就罢了,其余的校尉都是北军五军校尉,他们都是直属于皇帝的专业部队,只有这个中军校尉是个例外,出身普通,没有家庭背景,依靠董卓的抬举才有了校尉的职位,要知道即使是目前的董卓,看似军中等级高于五军校尉,但实际上真正的权力是掌握在五军校尉的手中,而董卓只是虚有其表的统领,尤其是董卓并没有很好的战绩,能够证明自己有统帅五军的能力。
这也是为什么不仅是屯骑校尉李康会去找刘新的麻烦,步兵校尉这边也是一样的道理,因为五军校尉才是共同利益的,对于外来的人都是有一种排斥感。此时的五军校尉还有着一副高傲的嘴脸,毕竟这个时候刚面临黄巾起义,他们不会知道就是黄巾起义最终导致了汉王朝的沦落,连带着高傲的五军校尉也从此飞灰烟灭。
徐荣不再说话了,他知道无论他怎么说,对面也只会是这种态度,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仅仅一个见面的要求却变成了这样。
徐荣并不知道这种人在其它地方比比皆是,仗着自己得宠就肆无忌惮,当然这种人一般也会死的很惨。
徐荣多么的想用手中的剑教训一下近侍,只是他知道虽然对方如此可恶,但如果他这样做的话只会导致双方的矛盾进一步尖锐话,可若是不这样干的话,他又忍不下这口气,所以他手中的剑并没有收起来,要知道,之前的他可是很高傲,若是那时候有人敢这样羞辱他的话,他手中的剑早已经刺向了那人,但现在的他不同了,他有主公,若他这次杀人,最终的结果都会让中军校尉承担,所以他一直在忍。
只是你越退让,对方只会认为你怕了,这个道理,很多人经历过了才懂,如今的徐荣也在面临着这样的情况,他手中的剑尚未收入到剑鞘之中,近侍便看出徐荣有所顾虑,所以他更加确定徐荣不敢有所行动,所以接下来的嘲讽也越来越过分,甚至连守卫都听不下去,那一个个词语敲击着徐荣的心脏,正在击溃着徐荣的情绪。
只是徐荣如此高傲的一个人,又如何能够忍受对方侮辱他一刻钟的时间,他手中的剑已经确定不会再收回去了,就在近侍说出下一句侮辱的话时,他手中的长剑便直接挥向了近侍,长剑的锋利一下子割掉了近侍的一个耳朵,鲜血直流,旁边的守卫看着徐荣的动作有些发愣,他们也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敢动手,也许是他们做守卫太久了,见惯了别人奉承近侍的样子,今天见到这种场面,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至于近侍,此刻正捂着耳朵,他的左耳被徐荣的剑一下子割掉了,只是光捂着耳朵,并不能止住血了,所以他口中大呼道“你给我等着。”说完这句狠话之后,近侍便捂着耳朵前往了军营里的郎中处。
此刻的守卫处总算安宁了,不止是徐荣这样想,连两个守卫也是同样的想法,他们在步兵营自然是得罪不起近侍,但也不会招惹近侍,而且近侍绝大多数时候也不会去嘲讽两个守卫,毕竟两个守卫算的上什么东西,又如何值得近侍嘲讽。
在徐荣等待将近半个时辰的时候,步兵校尉张凌总算出来了,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近侍,待张凌走到军营门口时,看到地上的血迹之后,便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回事,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将军,这是您的那位近侍的血,由于他刚才一直在嘲讽门口的那个壮汉,才被那人削掉了左边耳朵,此刻想必正在军营的郎中处”其中一个侍卫说道。
步兵校尉张凌看着门口的徐荣说道“就是你动的手?”
“是的,将军,由于你的近侍一直在嘲讽我,挑战着我的底线,所以我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刚才问他,嘲讽在下的行为是将军指示还是他本人所为,他亲口对我说,这都是他本人的意思,所以既然是他本人的意思,那我只能给他一个教训,让他学会怎么做人。”
徐荣大声的将这件事情全盘说出,反正他说的光明磊落,因为事实便就是这样,而是为了照顾步兵校尉的面,他将近侍嘲讽自己的行为都归根于近侍的错,但实际上,所有的人都知道,近侍之所以能够如此大胆的说出这些话,本质上还是因为步兵校尉的宽容。
“我的近侍在如何表现也轮不到你动手,既然你刚才说削掉了他左耳,我也不会多为难他,你也削掉一个左耳,和他一样便可以,你是选择自己削还是等我的手下动手?”步兵校尉张凌不容置疑的说道
徐荣呵呵的笑了一声,随后大声的说道。
“原来步兵校尉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怪不得他手下的近侍也是这样的脾气,亏我还在为近侍的错给校尉找理由,现在看来是我自己多情了,原来校尉并不比手下的近侍好多少,既然如此的话,那今天的约谈也就没有了意义。”说罢,徐荣便转身准备步兵营处。
“将此狂妄之人拿下。”张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