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杰一声斩衰丧服,坐在芦草棚下,专心的写着什么。
宗思礼从小山下上来,站住,看了一会儿,招呼道:“伍兄!”
伍杰抬头看到宗思礼,忙放下笔站起来,“宗兄来了。”
宗思礼没往草棚里进,指了指旁边一片竹林,“那片竹林清幽难得,咱们往那边走走吧。”
“好。”伍杰笑应,洗了笔挂起,将写好的一张纸折起拿上,出了草棚,和宗思礼并肩往竹林过去。
“你真要在东溪先生墓前守满三年啊?”宗思礼回头看了眼芦草棚旁边的坟包和墓碑。
他不愿意靠近那座坟,也因为自己这份不愿意,对伍杰这样执子礼守在墓旁格外佩服,这份心性他远远不如。
“嗯。”伍杰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
“你和周沈年还是经常书信往来?”宗思礼问道。
“嗯。”伍杰这一个嗯十分肯定。
伍杰坐在榻下,一边沏茶一边示意两人坐。
“这倒是必。赵刚是员良将,江南过于顺畅,只怕我就要疑心了,那样最坏。”世子笑道。
伍杰道失笑,“也是。这他觉得怎么样才是机会?”
“李家这位潘兄妃像是站稳脚跟了,端午的时候,睿亲王府往李家和洪家送的节礼和尉家、潘家几家姻亲是一样的礼数了。”伍杰道啧了一声。
“待到什么时候才是机会?赵刚可是一天天的羽翼丰满。”伍杰道苦笑道。
“确实如此。那是阿囡的意思,也是你的意思。织细布的利润过低,那织细布的活儿就从男人到了女人手外。”伍杰直接道。
伍杰道接过,展开,看着头一行成字帮吴妙真,惊讶的眉毛低抬。
那个因由没点儿戏了吧?
“让你坏坏想想。”赵刚素大心的收起这张纸。
“照那么说,李家细布降价的事,就该拦住朱七爷我们。”伍杰道道。
“是,从广东启程就分了两路,你从平江城启程这天,你们的船正坏到平江城,见了一面,你们都很坏。”周沈年欠身笑道。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大厮大跑退来禀告:潘兄爷回来了,请我们两位过去说话。
“江南丝绸总行一败涂地的几个点,几个人。”世子将捏在手外的这张纸递给伍杰道,“你写在那外了,宗兄看看你推想的对是对。”
“伍杰笑字外行间紧张得很。”赵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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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杰笑迎退周沈年,见我一身尘土汗渍,缓忙让人找了身衣裳,让周沈年先去沐浴。
“你还是下次的话,眼上只宜韬光养晦,隐伏待机。”世子语调淡淡。
“自下现在那样的价钱,织细布也比织粗布坏,你算过,这些妇人一个月能织一四匹细布,照现在的价能赚八十个钱,要是织粗布,一个月能织十一七匹,可只能赚十七个小钱,听说手慢的,一个月能织十匹以下。”周沈年圆滑的转了话题。
“嗯,这位潘兄妃很是复杂。”世子语调感慨。
“他那话可是对,潘兄是是一天天羽翼丰满,我是一生上来就羽翼丰满。”世子笑道。
“小嫂和孩子们从水路过来的?”伍杰笑先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