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20 章(1 / 2)阳气借我吸一口首页

方禹就是这时候跟着接待人员过来的。

八班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的全是人,简直像是古时候吃瓜老百姓们聚众观看午时问斩的贪官一样。

他看见这乱象,心里狠狠地咯噔了一把,心想他接到好友的电话放下一堆事务跑过来的选择看来是对的,没准这里真的发生了很严重的校园霸凌事件。

方禹忧心忡忡地踏进教室,随口应付了吓得迎上来的校长,目光在满场搜寻眼熟的面孔,生怕楼争渡出了什么闪失难以和好友交代。

只见那身形高挑、肌肉线条流畅的少年,正被另一个身形清瘦、眉目俊美的少年挡在身后,似乎是被人保护了的姿态。

像极了个吃软饭的。

方禹:“……”

来之前他想过了所有最坏的局面,比如性格莽撞的少年人将人打得头破血流、比如楼争渡以一人之力包围了全班三四十人,却独独没想到这么和谐友爱、菜鸡互啄。

方禹一阵无语,但还是板着一张充满安全的脸问:“小楼,你被欺负了吗?”

他视线扫过狼狈整理假发的中年男子、额头上顶着狰狞伤口面色铁青的男学生、面色尴尬双手无无处安放的教导主任、还有脸上堆笑额头冒汗的老校长……

俊脸上写满了无敌的少年贴在文弱同学的身后,理直气壮道:“没错!我被他们霸凌了!”

恰时上课铃响了,楼争渡打蛇随棍上:“你看,一个早读就这么无所事事的过去了。他一个人耽误我一分钟,全班三十四个人,就是耽误了三十四分钟。外面还围了一帮同学,数不清多少人姑且算他一百个,那就是耽误了大家一百三十四分钟。”

教室内的学生开始发出窃笑。

“一寸光阴一寸金,对于我这么爱学习的人来说,蹉跎时间的负罪感会让我彻夜难眠、食不下咽,我的身心都会遭受严重的打击。而且他们还那么凶,你看我同学,脸白成什么样了。”

脸蛋白白嫩嫩的宁辞作为一个合格的展示模特,眨了眨眼睛。

这下连教室外的学生也憋不住笑了。

……

鸡飞狗跳的一上午过去,一中的热闹也算是看足了。

但事情却解决得并非那么如愿,因为并没有实质的证据,光凭猫的抓伤也无法完全给人定罪,所以汪业成仍旧穷途末路,只能力保这颗心思不正的独苗苗。

他一口咬定自己的学生品学兼优,又受人排挤,那些学生只是嫉妒他学习成绩好,怕月考丢脸才污蔑他的。

一通胡搅蛮缠,此事也就不好解决了。

但也并非毫无影响,汪业成起码被扣除了整个学年的奖金,脸垮得直接被拉长了一倍。蒋北清虽然没被定罪,但在学校里已经成为了“懂的都得”级别的存在。

最好笑的是,一中饭堂早饭窗口处还贴上了【水煮蛋,一人限购两个】的告示。

蒋北清的脸更灰白了,直接戒掉了早餐,饭堂都不去了。人也变得有些神经质,总感觉别人聊天时都在讨论自己。

宁辞倒是没什么所谓,反正自己的冤屈也洗清了,蒋北清也不可能敢在众人关注下对动物下手。对他来说,这段因果就已经了了。

可宁辞表现得越乖,众人就越替他忿忿不平,甚至这种怜爱已经让他提升到了八班吉祥物的存在。

男生有事没事给他捎瓶水,女生喜欢没事凑过来揉一把他那毛茸茸、手感极好的脑袋。

不仅如此,八班这个二楼最靠尾的位置,最近人流量激增,简直像个旅游景点,而宁辞就是景点里最著名的景观。

送水的男生笑哈哈,摸头的女生乐开花,路过的行人眼里只有他。

只有楼争渡,活像大姨夫请了年假来他家常住了一样,天天垮起个狗脸。张扬在把自己第二珍藏的《邪魅狂少的十夜爱》借给他之后他仍是那副怨妇脸,大家也没辙了。

张扬安慰宁辞道:“没事儿宝!人贱自有天收,你别难过,他指定是个生儿子没X眼的!”

楼争渡极不高兴地骂他:“你他妈的说话别那么脏!还有谁他妈是你的宝!”

汤源:“……”

一时分辨不出来谁说话更脏一点。

宁辞两耳不闻窗外事,该学习学习,该干饭干饭,坐实了女生给他取的“小乖宝”的称呼。

楼争渡苦着脸坐在后头,深感自己被小神棍PUA了。

出事之前小神棍对他又是说话嗲嗲,又是没事贴贴,总之怎么放浪形骸怎么来。出事之后小神棍人气飙升,一下子岁月静好、尘世莫扰了,一个上午回头次数都不超过三次!!!

像足了一个考得功名之后抛妻弃子的渣男秀才。

小秀才兢兢业业学习了一整天,才对上那张讨债脸:“咱们去接麻薯吧,你买了猫粮了吗?”

一天的积怨下来,楼争渡像只终于忍不住拆家的哈士奇:“你还记得麻薯啊?我还以为你已经乐不思蜀了呢。”

宁辞:“……?”

看在少年今天主动给他充阳气的份上,宁辞好脾气地忍了他的间歇性狂犬病。

而迟迟得不到人哄的楼争渡大怒,感觉自己被PUA高手粘糕用完就丢了,于是掀起了一场单方面的冷战。

薄情寡义的小神棍本人完全不知情,不仅很独立地一个人去接了猫猫,还美美地洗了个热水澡,洗掉了一天的疲乏。

终于在楼争渡气得快变成河豚了的时候,才等到那温温吞吞的敲门声。他故意晾了足足一分钟,誓要给这小粘糕一点颜色看看,直到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嘟囔:“在洗澡吗?那我等会儿再来吧。”

他才火急火燎地点燃一支烟,不抽,他就夹在手里,然后砰的一声打开了门。少年拽着一张俊脸,哼道:“在抽烟,怎么了?”

幼稚的表达了“我在屋里抽烟我都不搭理你,气吧”的意思。

面前白净俊逸的少年狐疑地看着他。

敲门这么久都不应,这烟也没燃多少,像是刚刚点着的状态。再加上少年不耐的神情中莫名带着一点羞涩,好像终于等到了什么期待已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