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坠落的时刻,他努力环顾四周,试图看清那一切。
但越往下沉,就越只有黑暗。
……
……
白不言已经逐渐习惯这种感觉了。
告别一个世界,重新从另一个世界醒来,并迅速接受眼前的一切“设定”,这样的感觉。
他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是回到了现实。
在醒来的刹那,梦世界的记忆瞬间模糊。
又记不太清了啊。
不过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这里好像并不是我的房间?
糟糕,这是谁的卧室?
“……我记得,我还在洗澡的。”
“然后流鼻血什么的……”
想到这,白不言从床上翻身坐起,便看到了躺在旁边的明衣。
她没盖被子。
“醒了?”
显然是被白不言的动作弄醒,学姐也坐起身,穿上拖鞋。
她身上还穿着厨房的围裙,显然只是小憩一阵,并没有睡多久。
“正好,我熬的粥也该差不多了。”
明衣说着,便掀开被子,开始整理床单。
“学姐?我怎么跑到你这来了?”白不言有点语无伦次,“我记得我是在洗澡,然后睡着了……”
“不是睡着,是昏迷。”
明衣一边纠正,一边叠好被子。
这做家务熟练的模样,显然是独居多年依然保持好习惯。
“看你的样子问题不大,我就没再送你去医院了……问了问老刘他们,问题应该不严重。”
“那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我有你房间的备用钥匙啊。”
“那岂不是……”
“嗯,身子被看光了,是吧。”
明衣递给他一杯牛奶,随口讥讽道。
“我觉得一个男孩子计较这些……属实不太合适,你说呢?”
“……”
白不言一时哑然。
这些东西确实是次要的,大家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也没必要犯矫情。
看着学姐端了一锅粥过来,显然是忙碌半天了。
他也不好意思再偷懒下去,便赶紧帮忙取了碗筷,在餐桌上摆好,准备一起吃早饭。
“……学姐,我最近总有奇怪的梦。”他端起一碗粥,便打算坦白做梦的内容。
“哦?那就讲讲吧。”明衣夹了一块咸菜,随便说着,“体内注入过量梦之沙,如果不梦到点什么……那才是怪事。”
“最近总是梦到,在一个无限长的走廊上攀爬和跌落,偶尔还有人跟我说话。”
白不言边吃边说,试着将自己能记清楚的部分复述出来。
但在提到有关预言性质的“皮影戏”部分时,却又遭到了明衣的质疑。
“我觉得应该只是巧合……理论上,不可能存在‘预测未来’那种形式的能力。”
她一如既往地理性分析着。
“就算你受药剂影响,正在觉醒异能,也不可能有那种性质的能力的……准确的说,任何人都不可能拥有。”
“具体原理太复杂,你以后上课会学到……但总之,从定义上,人类异能的功能性必然只有那么几种固定的类型,其中不可能存在命运相关的。”
“呃……好吧,也许是我记得不够清楚的原因。”
白不言思来想去,觉得确实不能用个例来证明什么。
但如果这次梦到的“皮影戏”依然包含什么征兆,那可就没法再解释了。
“今天既然不上班,倒是该补补网课了。”
越是实践,越发现以前没好好上课的问题,甚是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