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台湾全是因为耳濡目染在码头听了几个月来自台湾的消息,整个人早就心痒痒的不行了,奈何胆小害怕一直不敢决定,直到福建各地士绅开始举动,他才连忙跟进,带着老婆孩子挤上了前往台湾的船。
在船上的时候,林尚德心中且碎碎念个不停,希望一切平安,到地方也别染上什么疟疾痢疾啥的,最好能在台湾攒下一二十亩属于自己的地,如此就能让子孙摆脱这皮匠的命运,能够靠种地为生,甚至是读一读书。
这,就是他最大的奢望了。
能够实现当然是祖坟冒青烟,如果他还有祖坟的话。
即使实现不了也没什么,福建这么多士绅老爷都送人过来了,他靠着皮匠手艺照样能有口饭吃,再说台湾人少地多,怎么也不能比福建还差吧?
抱着这样的念头,林尚德在踏上台湾土地后,就被郑森所代表的的郑氏使各土番归顺给震撼到了,同时让他窃喜的还有赤嵌的发达。
这是一个有着上万人的小城,城方圆一二十里内也算得上人烟稠密,跟福建没法比,可也不是以前人们口中所说的蛮荒之地。
而且,在新港溪河口的码头上,停泊了不少船只,每天还都有船只驶入驶出,大有前景。
在经过集体洗澡杀毒、登记造册之后,林尚德和他一家五口人就成了赤嵌的汉人一份子,他选择了前往溪北的麻豆里定居,主要是因为那里还有无主的荒地,而赤嵌的荒地基本被占据。
“咚咚咚!”
“是林尚德吗?”
敲门声蓦的出现,林尚德猛地抬头,好在自己在家,他暗想着,将手中的皮子放下搓着手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兵爷!”
他谄媚的喊了一声,对方却有些不耐放,给他胸口塞了一张纸,就嚷嚷道。
“花名册上写你家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分别十岁七岁六岁,是不是?”
“呐,这是赤嵌石斋学堂成立的时间和开学日期,可要记住了,到时候会有民兵过来领你们孩子去上学,上五天学放两天假,可回家可不回,唔,还有什么,哦,对了,学堂包吃饭,住宿是每户一年一两银子。”
没等林尚德旁敲侧击问对方的来意,那胸口绣着赤嵌二字,头戴圆帽腰佩短刀背着火枪的民兵就一股脑的将话说出,完了也不问林尚德有没有听清,就又拿出一张纸和一个墨块。
“来,按手印。”
“啊?这...”
“别磨蹭!”
稀里糊涂之下,林尚德被按了手印,他接过按下手印两张纸中的一张正要细看,就听见民兵转身离开,末了还有一句话传来。
“这学是每家都要上的,胆敢抗拒就罚银子,老实送孩子去上学,记住了!”
目送背后印着民兵二字的赤嵌民兵离去,林尚德心里嘀咕。
上学?还有这等好事?